方风潜见到何景行走过来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他没发现自己身上也有这种骆驼似的习性,虽然骆驼可能只是为了凉快才把脑袋埋进去,但方风潜直觉觉得很麻烦,十分麻烦。何景行和伊昔年龄相仿,那他们是兄弟的可能性很大。虽然这两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想像的地方,而何景行的哥哥,方风潜一想到就要嘴角抽搐,好家伙他和何景行的哥哥睡了,是不是出于自愿另说,但光是想想方风潜就觉得麻烦死了。
但何景行快步上前,他抓住了方风潜的手腕,微微有点弯下身体,方风潜被止住了脚步,于是他不情愿地转身看何景行,何景行身上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方风潜也在怀疑何景行能做出什么反应,总不能一边哭一边抽他耳光是不?
何景行咬了咬嘴唇,样子比方风潜看起来更无措,他原本看着方风潜,但视线在和方风潜相遇后就垂落,方风潜扯了扯嘴角,他觉得何景行这幅样子特别容易被恶人先告状,于是方风潜就先告状了,“你想怎么样,何景行?”他心平气和地说。震惊于自己语气的麻木。方风潜原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感到有些羞愧,但他并不,不是他去找伊昔的,是伊昔先找上门来的,方风潜做的只是顺从,而谁都不能说绵羊有罪。方风潜平静地想,“你来骂我的吗?”他说,看着何景行发红的耳朵怀疑自己这句话是不是羞辱了他。
何景行摇了摇头,他咬着嘴唇,方风潜隐约看到对方的眼眶都红了起来,他多少感到有点无语。方风潜拽着何景行快步向前,他记得有一个教室一直是空的。方风潜打开门把何景行甩了进去,自己也走进去后锁上了门。方风潜一天都避着何景行,但他猜放学后这点时间确实是躲不过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把话说清楚了好不好?”他轻声说,“何景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何景行无措地捏着自己衣服,他顿了顿,然后开口说话,“你和伊昔……?”他的声音有些结巴,耳朵红的像是要滴下血。
方风潜觉得还是不能说明白的,光是这个过程就麻烦死了,正好何景行问的又含糊,“我和你哥睡了,不好意思何景行。”方风潜道歉,“那就这样。”他转身打算走。这个时候他觉得何景行的性格真是帮大忙了。但何景行的声音发哑,他轻声说,“你不觉得羞耻吗?”
就是这句话打开了方风潜愤怒的阀门。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只知道一瞬间他像是被某种莫名的感情冲昏了头脑,他大步向前,然后扯住对方的衣领把对方往墙上砸,“为了什么何景行?我和男人睡了?还是因为我和你哥睡了?现在你看我看到了什么,你觉得我是个婊子?”
何景行定定地看着方风潜,他的眼睛发红,像是有泪将要落下,方风潜皱了皱眉,他觉得对方的表情实在很不对劲,就像在眼睛中还藏着些什么,方风潜拧着眉毛,他扯着何景行的领子,然后顶起膝盖碰对方的胯下,何景行受惊似的睁大眼睛,方风潜却一下笑了出来,“什么啊何景行?肾上腺素,还是你喜欢我?”他带着恶意开口,践踏别人感情的感觉比想象中的更美妙,更何况是对方亲手送上来让他践踏,人们总是热衷于往蚌柔软的嫩肉中放石子,“何景行,所以你不是因为我和你哥睡了生气,而是因为你也想试试?”方风潜弯起嘴唇笑,他隐约觉得很有意思,他总是不理解别人的想法,可能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试着去理解过,但反正也不要紧。方风潜看了看外面,这一片一直没有人路过。“也不是不可以。”他说,松开了何景行的衣领,何景行瘫软在地,方风潜跪到了地上,他扯下了何景行的裤子。
把对方的阴茎含进嘴里没有让方风潜做太多的思想斗争。但何景行推着他的脑袋,在方风潜整根含入的时候对方发出了抽泣似的声音,何景行双手捂住了脸,方风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觉得对方隐约像是哭了。方风潜伸出舌头舔着何景行的性器,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也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但方风潜隐约觉得他应该是想羞辱何景行,是的,为了侮辱对方,他必须也一起坠落。
方风潜含着何景行性器的前端,他用舌头舔弄着圆润的前端,何景行一直拽着他的头发,沙哑的抽泣越来越鲜明,方风潜垂着眼睛,他深深地吞入直到何景行的阴茎进入了他的喉口。然后对方高潮了,方风潜呛了一下,含不住的精液从嘴角流了出来,方风潜站了起来,何景行捂着自己的脸,样子很不像话,方风潜隐约感觉有些难过,但更多的好笑,这就是我们友谊的终结了。方风潜有些滑稽地想,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转身走出教室。
麻烦死了。方风潜想。
伊昔回家的时候公寓里的灯没亮,是什么时候他把这从单纯的住处想成家了呢?伊昔长叹了一口气,他把包扔到了沙发上,然后把自己也扔了上去,伊昔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稍微有些晃眼睛。伊昔想。他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到了胳膊上,今天方风潜应该不会来了。
该说是他思虑不周还是该说是他刻意而为呢?但一件事情只有在破碎的时候才有意思,特别是他亲手让它毁灭的时候。让所有的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