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这年16岁,和她一样经历了绝望和痛苦,被黑暗吞噬进深渊。
季邢的话很少,很少到像个哑巴。
也从来不哭,像是不会痛苦,像个傻子。
季邢情绪激动时,会对季邢动手,说他这个人还活着干什么,活着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让她跟着一起痛苦。
她永远也忘不了季邢回她的话。
季邢说:“活着,才不辜负他们的死,不管想不想,这条命都不是我们自己给的,没资格浪费的。”
说话的时候,季邢不看她,垂着头,将情绪埋到地面。
这条命都不是我们自己给的,没资格浪费。
活着,才不辜负他们的死。
季礼又开始哭,伤心的画面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重映,小身板沉不住这么大的悲伤,整个人跌到地上,再站起来太难。
季邢任由她哭了一会儿后才蹲下去,手正要拍上她的背。
胸膛里猛然砸进一颗脑袋,她恸哭不已,声音颤得完全不着调。
他很努力地听清楚了。
她问他:“哥,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坏人?”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在这样惨痛的时分。
如此纯真的问题,再资深的哲学家恐怕都无法给出周全的答案。
为什么不会?
季邢手拍在她的后背上,小心又不熟练地拍着,回答不了她的疑惑。
他知道她害怕,委屈,受了伤。
“以后我保护你,会保护好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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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