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曼才撕开糖纸,看见楼道窗口里人影一闪而过,他把糖一扔,大步流星走进教学楼,搁柳昭眼里,他哥哥这个臭屁精真是披星戴月,乘风破浪逆着课后人潮朝自己走来的,盛载惊叹目光,金发熠熠的男人该很浪漫,可柳昭只想转身逃回教室,一辈子不要让人发现骑士铺就的红毯尽头是自己。
“你收敛点!这么多学生呢!”他艰难推开狮子脑袋,烦躁地许愿这吃公粮的趁早上班去。但自己后腰上的手臂结实有力,整天的沉重托举有了支点,他连水杯都不用拿,一时畅快轻松,毕竟孕育小孩已足以说是负重前行,德尔曼的关怀理所应当。
“说了别把车停楼下,会被贴条的。”柳昭抱怨,德尔曼走在身边,来打招呼的学生人数都成比例剧增。柳昭长得年轻,学生面前如何立威是他最头疼的问题,客观来说,他的外貌容易让人心软,但想造成有效威慑很难,故施冷漠非他本意,尽管结果不如他所料,但总归在其他方面,如隔绝亲密关系、保证出勤率、断绝学生骚扰等来说是有成果的。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一下子变成那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啊?柳昭喟叹,倍感无力,明明在讲台上声嘶力竭强调考试重点的是自己,凭什么德尔曼一来自己就变成老虎前跳舞的狐狸?他哥哥对其小小悲愤浑然不察,语气厚颜无耻极了:“我一说接老婆,他们就让我直接开这儿,一番美意怎么推脱?”
“美意个屁,保安小队长儿子去年刚入伍,你下次换张脸来,我看谁还放你进教学区。”他揪住狮子脸蛋,触感粗糙,气责:“德尔曼,你好几天没刮胡子了!”
男人给他拉开车门,“家里没剃须刀片,今天一定刮,一定刮,”他哥哥有意停在树荫底下,开了窗户,车内凉爽宜人,朝来降隔离桩的保安颔首,“我走前叫他们装个电梯.....”
头顶一只麻雀倏地展翅,扑哧扑哧,两人身上飞过道阴影,男人扶稳措然袭来的芬芳,蓝眼微张,小扇子似的漆黑睫毛轻刮他鼻翼,出来晚的一二学生红脸逃离现场。
柳昭放下脚跟,揉着下巴说确实扎挺疼的,必须刮掉,先他一步坐进车里。德尔曼直到点着火,轮胎开始慢慢转动,在水泥地上留下几排整齐的深色刮痕,还能回味弟弟突然踮脚,在自己回头时给予的亲吻,嘴角仍残留对方唇边温度。
柳昭涮干净剃须刀,眼前金发湿垂,光洁额头和挺直鼻梁一展无余,眼窝深邃,金黄睫毛根根分明,形成眼眸上一小圈日晕,他小心在男人涂满泡沫的颚骨上落刃,贴合肌肤表面细小绒毛慢慢推进,令他想起小时候去伊美过冬,跟着园丁在花园里铲雪,雪下是德尔曼的干净脸颊。他谨慎得连呼吸也屏严了,阿克麦斯家族的男性有拒绝使用现代化剃须工具的古怪传统,但他很少遵循,毕竟omega下巴上的毛囊几近退化,胡子生长得极为缓慢,以至于电动剃须刀在满足自己一年两次的修面需求上绰绰有余。
但给哥哥剜须又是另一回事。
大功告成,他松一口气,庆祝似地把剃须刀扔进水盆,溅起小水花,柳昭低下头,扒着德尔曼的脸庞仔细瞧,没有刮伤,皮肤洁净光滑,不禁为十多年来没有退步的手艺而沾沾自喜。
浴缸里的热水把男人肌肤泡得透粉,水面之上,雕刻赤裸胸膛的线条硬朗,洁白健硕的胸脯却膨胀诱人,缸外人视线才往水下飘移,德尔曼睁开眼,柳昭正趴在缸沿上,支着脑袋,不知是否蒸汽使然,他也满面红潮,“你睡着了?”
男人揽他脸庞,湿漉漉指尖触于后颈,水滴溜进浴袍后领开口,窥探优美脊线,“我以为你准备亲我的,”蓝眼眨眨,“和在车边一样。”
软白毛巾慢揉狮头,金发飞舞,德尔曼将就姿势搂起身前人,柳昭惊慌地夹稳他蜂腰,被直接抱进卧室。
这么心急呀.....
明天不上课?
明天周末....啊......嗯......柳昭侧身摆稳腹部,浴袍下摆盖着哥哥跃跃欲试的阴茎,这可算不上他在浴室里给予其亲吻的回报:.....德尔曼,你今晚打算折腾我到几点?
“明早,我走之前。”弟弟在他身下一声高叫,偏头抵死床铺,德尔曼不喜欢做扩张,但也正是他的从不爱惜才塑造了柳昭偏爱粗暴行为的秉性。眼下弟弟身上浴袍的开口松松垮垮,绯红罂蒂时隐时现,德尔曼口干舌燥,扯开白巾,身下人害羞地并拢膝盖,孕肚随母体微晃,小花茎藏于其间,腿缝里艰难探出半颗小囊。
“德.....德尔.....慢点.....你才刚进来.....啊......嗯啊......哈......”他哥哥置若罔闻,也可能置若天籁,反而捅得更深更猛,把身下人撞得抱着肚子耸动,“轻....啊.....”柳昭抬手,皓齿紧咬素白指节,呻吟从牙缝里挤出来,细细碎碎,叮叮当当,如春天垂挂窗棂的风铃。
“你忍什么?”德尔曼抓开他手,指骨上已有牙印。
“我....我听.....啊.....停一下.....停....”要他说话就别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