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窗外雷声滚滚,吵醒了阮桃。
怎么闹钟没响?
他慵懒地翻个身,恍惚间发觉床变大了,室友变不见了。
阮桃清醒了!
他猛地睁大眼,起身太快导致脑袋晕眩,他撑坐在床上难受地呻吟,一时间只有耳鸣,什么都想不起来。
窗外狂风呼啸,眨眼功夫暴雨倾盆。
阮桃打着赤脚下床,站在落地窗边愣愣地出神。
是他好久不见的风景,是城市,高耸的楼宇矗立在雨帘中,长街高架,车水马龙。
阮桃抬起手触摸在玻璃上,他终于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被买下来了,他离开那个地方了。
鼻尖泛酸,阮桃咬住颤抖的唇,又猛地咧嘴一笑,冒出一个狼狈的鼻涕泡。
金主似乎不在家。
阮桃光着身子环顾卧室,深蓝色的丝绒床被看着就想扑,怪不得这一觉睡得那么舒服,昨晚做爱做了好久好久,晕过去,又被操醒,再晕过去,不记得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那种被深深贯穿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简直厉害得让他害怕。
想找件衣服穿,阮桃抱住胸,哪儿也不敢乱翻乱碰,直奔着厨房走去。
果然浴袍和拖鞋都散在地上。
他捡起来穿好,系上腰带才感觉自在许多,再捧水漱漱口,洗把脸。
金主真的不在家。
阮桃一手抱着韩漠的那件浴袍,另一手扶着后腰慢慢揉,他满怀好奇把房间打量了个遍,得出一个结论:这里不是他金主的家,根本没有生活气息。
也没有很失望,昨晚的温柔给他错觉,他只是玩具罢了,怎么会被带回家?
阮桃安慰自己,至少比酒店好。
他最终回到厨房,打开冰箱把南瓜粥和煎饺小笼包拿出来,微波炉怎么都不工作,纳闷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没插电源。
窗外雨势不减,一副世界末日的昏黑。
韩漠签了一上午的文件,此时叼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歇歇眼。
有点累,精神还好,主要是身体,快被昨晚那桃子成精的妖精给榨干。
韩漠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不知道他睡醒了没有。
不比以前,第二天起床时顺带就把旁边的一夜情对象拎起来,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没有懒着不走一说。
这个不行,这个得操心衣食住行。
韩漠看看时间,十一点半,这天气点外卖反而麻烦。
韩漠转身扔了烟,捞起手机和钥匙,准备去员工餐厅瞅一瞅。
回桥湾的路上接到了杨斯的电话:“韩总,人呢?”
韩漠敲着方向盘等红灯:“在公司呢。”
“是么?那是我瞎了还是你透明了?”
“你瞎了。”
杨斯咂舌:“你今天心情不错。”
韩漠朝副驾看去,最上方的打包盒里装着颜色漂亮的菠萝咕噜肉。
他轻笑道:“有事没有?”
“我带着一袋子烧烤来的,你说呢?”
“那你自个儿撸吧。”
杨斯笑骂道:“你特么这话说的...认真点,真不回来吗?”
绿灯行,韩漠左拐拐进小区,说:“真不。挂了,我要午睡了。”
阮桃在浴室里忙活,没听见开关门声。
他吃完南瓜粥后,先把厨房矮柜擦了一遍,昨晚弄上去的水痕干涸成一道道一点点的半透明乳白色,都是他浪的。
再把淋浴间的玻璃隔断也洗刷刷。
这会儿正坐在小板凳上哼哧哼哧地手洗昨晚他金主扔在衣篓里的衣服内裤。
韩漠往浴室门口一站,默默瞧了两眼,失笑道:“干嘛呢?”
把人吓得差点儿摔到地上去。
阮桃满手泡沫,他赶忙站起身,冲冲手,直接在浴袍上蹭蹭:“您回来了。”
一副家政保姆样儿。
和雇主偷情的家政保姆。
韩漠将他牵出来,又按在墙上亲了半晌,手从前襟伸进去,握住一团乳肉就肆意揉捏起来。
阮桃肝颤肾疼,他觉得自己可能应付不来了,再做真的要一命呜呼。
“洗我的衣服?”
“嗯。”
“不是有洗衣机。”
“...怕不能机洗,怕洗坏了。”
韩漠明知故问,答案也在意料之中,但就是让他的心情更好了。
“吃饭。”
韩漠抽出手,耍完流氓还故作君子地帮人把衣襟理好。
阮桃抿着唇跟在金主身后,他一边回味接吻的美妙一边嗅嗅鼻子,闻到了酸酸甜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