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你做的有这个好吃么?”
韩漠用眼神示意阮桃正夹在筷头准备送进嘴里的咕噜肉。
阮桃不明不白,犹豫地吃进嘴了、品尝了、斟酌了,才小声道:“有。”
韩漠笑起来,笑得阮桃更加惴惴,他追问到:“先生,您怎么知道...我...”
难道一个上午就把他的底细查清了?
知道玩具资料上写的“会计文员”是胡编的,也知道他看似自愿签订了卖身协议,实际上是被他的表哥卖进去换钱了吗?
韩漠靠进沙发里,拿一张纸巾擦擦嘴,他调侃道:“忘了?”
阮桃愈发懵,忘什么了?
韩漠瞧着他迷茫的表情顿时乐了,刚要再逗两句,铃声大作。
一接通,杨斯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韩同学,现在十二点半,你知道外面正在下今年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么?”
韩漠“嗯”一声:“下雨天,睡觉天,催眠。”
杨斯吼他:“老子冒雨开车龟爬到你家,门都要被捶烂了也没见你出个声儿,好家伙,一打电话立马接,你猫屋里头干嘛呢?!赶紧给我开门!”
韩漠:“... ...”
阮桃竖着耳朵偷听,金主不吃了,他也放下筷子静静等着。
韩漠服气:“我不在你现在在的这个家。”
“... 你不是说午睡?你没回家?”
“我在桥湾。”
杨斯惊讶:“那个小人妖?”
韩漠听着耳朵烦,问:“找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想趁着热乎气儿跟你把串儿撸了呗。”
“... 我先请你回,下次我再请你串,成交否?”
这次换杨斯把电话挂得嘎嘣脆。
韩漠无语嗤笑,扔了手机再抬眼,看阮桃拿着一双乖巧的眼神望着自己。
哦,之前说到哪儿来着?
阮桃先开口:“您吃好了吗?”
“嗯。”
“那我收了。”
打包回来的不算多,但是阮桃的胃口在这半年里已经被活生生饿小了,所以还剩了一些,晚上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正好够吃。
阮桃把它们重新盖上盒盖,摞在一起,抱去放到冰箱冷藏室里。
有点开心。
阮桃踏进厨房时就忍不住弯起嘴角,金主会回来跟他共进午餐,还恰好带的都是他爱吃的菜,怎么能不开心?
关上冰箱门,阮桃额头抵在上面偷偷傻笑,其实他都做好了今天被遗忘的准备,连晌午的南瓜粥都没敢全部喝完,就怕晚上要饿肚子。
毕竟他身无分文,没有手机,甚至连一件能穿出门的衣服都没有。
阮桃深呼吸压住雀跃,一转身,看见金主抱胸靠在门框边满眼打趣。
阮桃又一次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走路没声儿吗?还是他总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耳朵聋了?
窗外风雨滂沱,雨点打在玻璃上不显嘈杂,反而感觉安心舒适。
阮桃被压趴在料理台上,浴袍下摆被撩起来了,有一只色情的手掌爬上大腿。
“真忘了?”韩漠叼着那瓣迅速烧红的耳垂故意呢喃。
手指仿佛弹琴,点着皮肤一点一点轻薄到挺翘的屁股蛋上,摸一摸,揉一揉,触感美妙导致心情愉悦,韩漠闷闷低笑:“光溜溜的好可怜,都没有内裤穿。”
阮桃羞耻地咬着唇,整个脑袋都在高速运转---怎么才能在不惹怒金主的情况下诉苦自己纵欲过度要不得了?
手指划到臀缝儿,探进去,碰到了昨晚一直贪吃的小嘴儿,啧,都肿了,嘟着一圈敏感的嫩肉。
阮桃被摸得直打颤儿,瑟瑟地躲在男人怀里求饶:“先生,请、请...”
“嗯?请插进去?”
当然不是!
“请...睡个午觉吧...”
还是说不出口“让我休息两天”这种危险性太高的祈求,一个投诉就能让他被返厂调教一轮儿再被送货上门检验“维修成果”。
他曾见到过一个不听话的玩具被返厂,是他室友,出货三天就被送回来了,调教师冷着脸把他安排进一个挂牌为维修室的房间里,他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地狱,他也不想知道。
唇下的耳朵烧成了高烧,热乎乎的,韩漠轻笑:“睡个午觉?”
阮桃赶忙应,照搬他的话:“下雨天,睡觉天,催眠。”
讨好不嫌多,再接再厉:“您昨晚也、也辛苦了。”
韩漠真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这只水蜜软桃有些可爱。
他好心地收回手,甚至把浴袍下摆给他铺铺好,再伸出手去拿墙壁上挂着的汤勺。
“喜欢?”
阮桃看着这只塞进手心的长勺,隐约发觉出不妙。
他愣愣地回答:“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