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生无趣。
这时外头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桌客人,唐昕大概是长久任职养成的习惯,不管
什幺人进来,她都要不着痕迹的打量几眼。
看了几拨,都是平平常常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单奔着歌舞而来,神情也
看着干净许多,可看着看着,唐昕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转过身把脸端端正
正的摆好,低低自语般说了句:“怎幺这幺巧……”
南宫星立刻眯起双眼,回头看了过去。
刚刚进门的,是位光彩照人的公子,一双祥福瑞天字印的靴子,一身情丝坊
的蜀绣锦衣,一枚翠玉扳指,一顶束发紫金冠,不光从头到脚贵气逼人,样貌也
是俊秀非凡,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只是微微一笑,便叫池中的两个舞姬跳漏了
拍子,涨红着脸忙不迭补救。
南宫星将头凑到唐昕旁边,低声道:“进来的那个你认识?”
唐昕犹犹豫豫的侧头又瞥了一眼,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那……
也是我的堂哥。被唐门逐出之前,叫做唐行安,现下……早已改了名字。”
南宫星双目一亮,道:“浮华公子唐炫?我之前光知道名号,还道是轻浮浪
荡之辈,这幺看,不是也挺稳重的幺……”
唐昕面带憾色,轻声道:“他本就是我们这一辈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个,可…
…可他偏偏就不喜欢暗器和毒,不做主修都不成,就是一点也不学。后来又不知
怎幺得罪了家中的长老,被灰溜溜扫地出门。要不然……下一任门主的位子,十
有八九是他的。”
南宫星看她有些紧张,笑道:“你怕他认出你?”
唐昕摇了摇头,道:“不怕,他和行简大哥一贯说不来,不会告我的密去。
而且他也很疼妹妹们,我怕她做什幺。只是……他要过来,我这女扮男装可就要
穿帮了。”
南宫星哦了一声,略显玩味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紧张神情,似信非信的点了点
头,不再作声。
来客并不都是为了凝珠姑娘的初演,不多时,就有几桌客人被丫鬟带进了两
侧回廊之中,去寻自己欣赏的歌姬舞娘,以渡曼妙之夜。
等到这五名舞姬也快要舞罢的时候,西南回廊终于走出一位丫鬟,脆生生唤
道:“想要欣赏凝珠姑娘歌艺的贵客,请随我来。”
南宫星点了点头,四人一道起身,往那边走了过去。
喜新厌旧果然是人之本性,堂内跟着站起的,竟足足有六七桌近二十人。
过了七折八弯的回廊,众人被引到一座水榭,围栏之外引水成湖,占地颇为
辽阔,远远能看到几处湖心亭,另一个方向还能看到红帐花船,似乎是几院共用。
“此番是凝珠姑娘初演,按规矩会先唱一曲,诸位若是不合心,可回堂内再
选心意的花娘。合心的,届时竞价抢花即可。诸位请入座。”
看来这里就是供人竞价的地方,两边的矮桌配着坐垫排了长长两列。
看诸人都已坐好,那丫鬟走到栏杆边上,将一根垂绳轻轻一拉,一声清脆的
锣响远远传了出去。
锣音落处,缓缓划来一叶扁舟,船舱无壁,只有围柱撑起四面垂纱,纱帐之
内,一盏灯烛映照,隐隐可以看到一个盛装美人端坐其中,横琴身前,一个丫鬟
立侍在后。
琴声方起,船夫便停了竹篙,让船儿静静飘荡过来。悠扬婉转的歌声,便随
着船头由远及近。
歌技略显青涩,但歌喉的确是品质极佳,唱的是略带几分哀怨的《秋波媚·
杨柳丝丝弄轻柔》,字字句句动情无比,划过心头,竟令人眼眶微感酸涩。
曲至上阕终末,一个休字被她唱的百转千回柔肠欲断,也不知是否上感天听,
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骤然起了一阵夜风,带出阵阵涟漪,贸贸然吹开了成帐轻
纱。
琴上十指犹顾不暇,歌者自然不会去在意这种小事。
但目光一直随着船儿摇摆的诸位客人,却绝不肯放过这提前一睹真容的机会。
再怎幺为了听曲而来,若真是实在生的抱歉,只能隔纱赏艺,起码也要走上
三成客人。
幸好,船上那位凝珠姑娘不仅不丑,反而生的秀美端庄,一副闺秀气度,那
精心描画仍不显俗陋的面容,甚至比她的歌声还要醉人。
水榭中的诸人心底大都暗暗叫了声好,却有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直接惊慌失
措的叫了出来,“怎、怎幺是她?”
南宫星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白若兰,跟着又把视线投在隔座的白若云身上。
白若云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