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倒奇了,不做这种事,你来千金楼干什幺?难不成富贵楼不做
你们白家的生意了,害得你千里迢迢来这儿找人救你们家那个疯子?”
“是南宫兄硬要带我来的。秀儿,果然是你,我……”白若云听到她无异于
自承身份的话,心神激荡,双目中竟闪动着一丝水光。
凝珠立刻打断道:“那个名字你休要再提。李秀儿已经死了,如今在这里的
只是凝珠,一个不得不投身青楼卖艺谋生的歌妓而已。”
白若云的话被生生噎进肚中,顶的他胸口一阵烦闷,他向着凝珠那边走了两
步,黯然道:“秀儿,再怎幺说……你我也算有白头相守的山盟海誓,这其中,
只是有些误会而已。他们怕你扰乱了和峨嵋之间的联姻,只是想看护你一阵,并
不是对你有什幺恶意。”
“没有恶意?”凝珠的声调突然拔高,仿佛被触到了痛处的母兽,只是不愿
惊动旁人,才拼命压住了音量,“若是没有恶意!为何会害得我没了孩子!若是
没有恶意!我趁夜逃走不见救我找我的人来,杀我的怎幺反倒来了!若是没有恶
意!会是谁请动了大名鼎鼎的七星门,来追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你、你说什幺?”白若云面色一片惨白,膝弯一软,坐到了身旁的椅子上,
“这……我怎幺没听说过?”
“你是新郎官儿啊,我这种碍事的弃妇是生是死,怎幺会有人煞风景的赶去
知会你一声!”凝珠画中的哭腔已经难以压抑,就像先前所受的委屈,一股脑从
心底涌了出来,“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遇到了一些好人,什幺李秀儿,什幺凝珠,
都早成了烂泥窝子里的几根白骨!”
这听到的消息实在太过出人意料,白若云双手紧紧捏着扶手,剧烈的喘息了
几口,才算是镇定下来,道:“秀……凝珠姑娘,这与我听到的情形相差太远,
其中一定有什幺隐情,请你……无论如何再信我一次,告诉我,咱们分开之后,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凝珠走出帘外,脸上一片木然,只挂着两行清泪,她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
白若云道:“你不妨先说说,你听到的是什幺情形?”
白若云仔细回想着当时在白家听到的话,道:“他们说商量堕掉你腹中胎儿
的时候被你听到,你趁夜偷跑不小心滚下山坡,救起你后孩子已经没了,你受创
颇大不肯开口,当夜便消失不见,只带走了我送的珠花……实际不是这样幺?”
凝珠盯着他的双眼,泪眼婆娑道:“那一晚我害喜难受的无法入睡,起身经
过门廊,就听到你那竹弟一口一个婊子的在房中骂我,我忍不住听了一阵,才听
出他不光想要拿掉我的孩子,还想趁这机会要了我的命,因为我只是个下贱的洗
衣妇,配不上你前途无限的少阁主。你二伯苦劝了一阵,我却越听越是害怕,最
后只想找个隐秘的地方把孩子偷偷生下来,再去找你。”
“哪知道那晚突然下了大雨,我逃到后来迷了方向,一脚踩空滚下山坡,醒
来的时候……孩子……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当时救起我的是你的松哥,我看
他不像坏人,就按他说的藏在屋中静养。可到了傍晚,你二伯赶了过来,告诉松
哥说你竹弟为绝后患,带了几个心腹师弟去找我的下落,让松哥一定赶在他们之
前找到我。你松哥不会说谎,当下就告诉了你二伯,他进来看了看我的伤势,什
幺也没说就走了。我当晚怎幺也睡不着,总觉得危险越来越近,忍不住偷偷起来
穿好了衣服,想去跟你松哥说说话,结果……却恰好被我发现窗外的院子竟然有
人偷偷摸了进来。我情急之下,行李也顾不上收拾,只抓了一朵珠花便从窗户翻
了出去。”
“那之后我足足逃了七天,身后一直有人在追我,让我连一场觉都不敢睡,
最后……还是被那些人追上了。他们自称是七星门的杀手,拿钱办事,叫我做鬼
不要找错了对象。我问他们是谁要杀我,他们不肯说,只是拿着剑,向我走过来,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看着凝珠的脸上因回忆而浮现出深邃刻骨的恐惧,白若云心如刀绞,惨然道
:“是……谁救了你?”
凝珠低头望着他,沉默半晌,才一字字道:“是如意楼。”
“什幺?”白若云心中一惊,霍然起身道,“竟……竟真是他们?他们怎幺
恰好救了你?”
“他们看我混身脏兮兮的可怜得很,本是来给我送些饭菜银子,哪知道恰好
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