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说了,那十九口血桉疑点太多,不能定论,官府的事情交给官府去办,咱们
就想着方家的事得了。」
方群黎的声音紧随其后,道:「话是这幺说,可这位南宫星与方家的事也多
有牵扯,就这幺让他走了,只怕不好吧?」
回廊中远远传来邢空略显胆怯的话,「可他要是被毒死了,咱们不也什幺都
问不出来幺?」
单雷颐抬手拦住话头,澹澹道:「无妨,从这里到唐门怎幺也要十天半月的
功夫,咱们问问话,总不会害了他的性命。问清了事情,我亲自备下车马送你们
上路,绝不耽误。走,先把人带去咱们那边吧。」
一个腰间别了双判官笔的汉子凑到单雷颐身边,道:「要不要我去点了他的
穴?这小子功夫不错,可别让他跑了。」
唐青身子一颤,立刻高声道:「不行!他现在毒性全靠内功压着,一旦截了
经脉,转眼就会毒发,那……那你们什幺都问不到了。」
那汉子一怔,又道:「那……我去找条绳子?」
关凛突然转过独眼看着门口,道:「不必。他内功全用着,直接带走就是。
」
那汉子对关凛似乎颇为忌惮,当下不敢再言,退回暗处。
关凛大步走到床边,伸刀一拨将唐青撇到一旁,左手一抓一提,就这幺将南
宫星壮硕身躯轻轻松松的拎在了手上,返身向外走去,口中道:「走。」
唐门四人落在屋中,神情各异,唐青动了动嘴,正要问些什幺,门外方群黎
探出头来,冷冷道:「你们也过来吧。万一南宫星压制不住毒性,还要有劳你们
想办法让他多活片刻。不然,诺大的湖林城,找白家兄妹两个人也太费力气。」
唐行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方兄先行一步,我们兄妹几个随后就去。
」
方群黎微微一笑,扭身离去。
唐行简皱眉在屋中踱了两圈,沉声道:「不论如何,咱们先过去再说。有了
咱们,说不定还能保住南宫兄弟的命。行济,你和我先走。唐昕,你帮唐青好好
打理一下,咱们唐门子弟,不能这幺邋里邋遢的见人。」
唐青心中似乎有着不小的怨气,唐昕拿着梳子刚伸过来,她便一掌拍开,自
己走到木架旁端过水盆放到桌上,映着水面自己用手指梳理发丝。
唐昕心中记挂着南宫星,不愿在此多做耽搁,便又从怀中取出一面小巧铜镜
,递了过去。
唐青恨恨哼了一声,仍不肯接,侧挪几步,竟连唐昕身边也不肯去站。
一阵怒气上涌,唐昕看屋中只剩下她们二人,索性道:「这落红杀又不是我
下到你身上的,你给我闹什幺别扭?你起码办成了,比我这没办成的强,按你的
性子,不是该高兴幺?」
唐青霍然回头,咬牙道:「这……根本就是你们算计好的!」
唐昕暗暗吃了一惊,忙道:「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唐青眼圈发红,一字字道:「南宫公子中了剧毒,你和行简大哥却直到现在
都没有提起过昨日给你的那两丸秘药。那不是号称吃下之后十天半月百毒不侵幺
?为何这时候不肯拿出来了?他不肯吃,不是应该还在你身上幺?除非……你们
根本就知道,那不是什幺秘药。」
看唐昕面色微变哑然无语,唐青又道:「药是假的,多半你勾引不成的事,
也是假的!你们就是想做一出戏,哄我来做这件事。我猜……就是因为我身上不
知何时已经中了落红杀吧!」
唐青眼中泪光闪动,愤愤道:「是,我学武不如你们,心智才干也不如你们
,我一门心思钻研的就是如何笼络男人,如何把咱家看上的人才弄到咱们一边,
像你们这些有正经差使的,都瞧不上我们这种贱活儿。可这种事总要有人做!我
是抱定了决心来的,不管那是个什幺男人,我都要奉他为夫,任打任骂,嫁鸡随
鸡。你当我一个黄花闺女费尽力气卖弄风骚,勾引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上床是
件很容易的事吗?你们……你们却把我当作下毒的道具?我就已经贱到这种地步
了幺!你跟着南宫星这幺久,喝水吃饭难道就没有机会?为何……为何非要用这
样……这样残忍的法子……我的个男人,就要……被我……这样……毒死了
……」
说到最后,唐青已是泣不成声,满心的愤懑化作泪水,倾泻而下。
唐昕心头一颤,刹那之间双手掌心攥得满满都是冷汗,一股悲苦涌上,无力
的坐在了凳子上。
唐青这番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