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下关,唐二女的际遇,回头再说子洋和乌萱。乌萱为百里骐的毒针所伤,花容惨淡,气息奄奄,子洋心急如焚,抱她来到一处清净所在,略作查看,周围并无敌踪,忙把乌萱放下了,与她盘膝对坐,四手相贴,将真气从她劳宫穴渡入,为她驱毒疗伤。
子洋的功力自非关士韵可比,其真气雄强,生生将剧毒压住,但那不死霸者之毒着实厉害,虽然不至漫延,却也难以驱除体外,子洋亦不敢强催真力,只怕真气太猛,反而伤了乌萱的筋脉,一时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乌萱见子洋满面愁容,勉强一笑,道:“子洋哥,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也没觉得什幺不舒服,大概是死不了的,只是眼皮发沉,有些困乏了,想要好好的睡一觉。”
子洋道:“想睡觉了幺,也好,你好生休息一阵,待睁开眼来,说不定我便已将你的伤治好了。”说着骈指在她睡穴上轻轻一拂,乌萱顿觉一阵倦意袭来,垂下头沉沉地睡去了。
子洋见状俯身抱了她起来,方拔步要走,忽然耳畔传来轻如雨滴的一点惊尘之声,子洋心中一动,回过身来,却见身后已多了一人,一袭紫衣,紫巾蒙面,却正是在囚魔岩下相救自己的那人。
子洋见了紫衣人,微感错愕,稍一欠身,道:“原来是恩公来了,子洋不便见礼,还望恩公莫怪。”
紫衣人哼了一声,目光瞥向乌萱,道:“你将这丫头放下,自然就一身轻松了。”
子洋听他似乎言外有音,迟疑道:“恩公这话……似乎另有所指。”
紫衣人扫了他一眼,背过身去,道:“这丫头对你就这幺重要吗?”
子洋道:“同过生死,共过患难,自然是非常重要。”
紫衣人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朋友情义,除此之外,难道没有一点儿女私情?”
子洋闻言一愣,沉默了一阵,道:“子洋钟爱的女子不幸堕入魔界,已然故去,我心如止水,如今但求不负两位师尊教诲,全力除魔卫道,护持人间,儿女私情的事不会再想了。”
紫衣人听了这话,目光闪烁,道:“你目下虽然如此说,但情之为物,往往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待你察觉之时,悔也晚了。况且这丫头对你情根深种,为了你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天长日久,耳鬓厮磨,你又怎能置身事外?”
子洋闻言低头望向怀中的乌萱,但见她秀眉微蹙,唇边却还带着一丝笑意,睡得甚是安详,不禁心中一阵迷惘,默然了一阵,道:“恩公,为何你对子洋的私事如此关心?”
紫衣人闻言冷哼一声,道:“你的私事我半点兴趣也没有,我所担心的,是你为情所困,耽误了封印魔界的大任。”
子洋听了这话,心中一凛,道:“恩公,封印魔界之事十分隐秘,不知恩公如何得知?”
紫衣人道:“蠢材,那日我在青城囚魔岩见你之时,已然见到血印冲天,那便是魔界封印之兆。若不是因为你舍生忘死,担起如此重任,我怎会以身犯险,到囚魔岩下去救你?这世上原有九处魔界入口,你封印了一处,又怎会放过其他的?”
子洋闻言心中登时释然,道:“原来如此,恩公早已明察秋毫,更不顾安危,仗义相助,子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报答。”
紫衣人道:“我不需要你报答,你也不要再恩公长,恩公短地叫我,我听着别扭,我名叫赫连秋檀,以后直呼其名便是。”
子洋道:“是的,赫连前辈,不知前辈到此有何贵干?”
赫连秋檀道:“你此去太白山云生界内封印魔界,一路只怕多有艰难,我左右也是无事,便来助你一臂之力。”
子洋喜道:“前辈武功卓绝,道法深湛,有你相助,我心可安了。可是……前辈,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为萱儿疗伤,她身中不死霸者剧毒,命悬一线,须得好生思量一个解救的法子才是。”
赫连秋檀闻言冷哼一声,道:“红颜祸水,便是累人。你想救她也行,须得应承我以后不得与她过从亲密,省得消磨了你的雄心壮志。”
子洋道:“前辈如此说法,定然是能救她了,前辈你放心,子洋如何顽劣,也绝不敢忘了封印魔界的重任。”
赫连秋檀道:“封印几个魔界入口有什幺了不起?你携天命入世,你的目标应该是三界之中的王者,君临天下,唯我独尊。”
子洋闻言一愕,道:“前辈,在下投身道门,修习艺业,但求竭尽所能,为世人谋些福祉,守些安宁,什幺君临天下,唯我独尊,我从来没想过。”
赫连秋檀道:“你想过也好,没想过也好,这都是你的宿命。总之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以一统阴阳,王霸三界为目标,我便帮你救这小妮子的性命。”
子洋见他言之凿凿,不由满腹疑惑,迟疑道:“这……前辈,在下只能应承你力所能及之事,此事……一来我无此野心,二来我力有未逮,普天之下胜过我的英雄侠士不知凡几,子洋井底之蛙,岂敢不自量力,成为天下笑柄?”
赫连秋檀闻言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