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魔法阵在中庭之上流转着灰色的灵光,将笼罩下的世界也变做了没有希望的灰,一个个鲜活的灵魂正如那石头似的植物一般,一个个枯干成了空洞的模样。芙罗拉扎根在一株褐色粗大的藤蔓边,舒展了一条细细的枝叶轻轻碰了碰它,没有回应,此间世界正如她第一次迈出象牙塔时看到的一般绝望,就像居住的不是一群拥有无限可能无尽未来的巫师,而是没有力量任人宰割的凡人,他们还活着,却只剩下了几近干涸的身躯,芙罗拉有些难过地卷起了叶子,努力把自己再往土里埋了埋,焉嗒嗒地趴在藤蔓上装作自己和这些死气沉沉的植物没什么不同。
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泽非?!醒醒,醒醒!”凌晨二时四十余分,芙罗拉陡然从怀中人的挣扎中惊醒,大颗的冷汗顺着那苍白的脸颊滑落,修长的睫毛剧烈抖动着,却无法从梦魇中逃离,吓人的脆弱,芙罗拉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慌忙扶着那瘦削的肩膀摇了摇,一株细小的藤条从手腕处分出,搭在他身上传输出一阵阵清凉的液化生命力,小声叫着,把他从恶梦中唤醒。
刚刚苏醒的人双目还有些涣散,定定地注视着她,沉默得让人不安,芙罗拉试探地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却在半空中被抓住了。“芙罗拉?”沙哑的嗓音带着不确定似的怀疑,力度大到像是要把手腕捏断,芙罗拉放柔了声音,反手把那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坚定地回答,“是,是我,我在这里的,泽非。”黑暗中的人笑了,忽的坐直了身子,用力扳住了她的下巴,凉却柔软的唇几乎是凶狠地压了上去,灵活的舌探入口腔,狠狠地刮过每一个角落,呼吸贴的很近,如那唇舌一般激烈地交织在了一处,明明疯狂到几近窒息,却又缱绻到无限柔情,两道目光在鼻尖的上方难舍难分地缠绕,终于,相互远了,却似具有弹性的绳,拉长,末端仍旧黏在一起。
泽非罗斯松开了手。
整个人都被吻得勾去了六魄的人迟缓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了那浅蓝的海里,说出口的话也飘乎乎的似出于云端,“我是做梦了吗?泽非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在下巴上摩擦的手一顿,已经平复下心绪的男人挑了挑眉,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带着坏心情的恶劣,“怎么,对这给人口交练出来的技术很满意?要不要我给你端杯水漱漱口?”
他再一次倾身拉近了距离,一双眸子暗光涌动,笑得很轻,“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跪在光洁的地面上,双手把后面那两瓣肉掰开,印着半枚鞋印一面被鞭子抽得浑身发抖,一面含着男人女人或其他什么东西的性器仔细服侍,竭尽全力替‘主人’招待他来访的客人。直把嘴吮吸到酸痛才被人扯着头发发泄出来,又全部吞咽下去,一滴不剩。”他的声音很是低柔,自始至终没有分毫的起伏,不提被命弦掌控下的无能为力,不提被困在躯壳中灵魂的痛苦挣扎,只在最后带着微微的笑意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在想怎么报复我吗?我没准备鞭子,但你可以用我的鞋。”
“不想报复你,想抱你。”芙罗拉叹了口气,伸长胳膊,顺势把俯视自己的人拢到了怀里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在那抿起的唇上亲了一亲,“不要勉强自己去回忆一些不想回忆的东西,如果我惹你生气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打我一拳,多少下都可以,直到你消气。”“那你估计整个人都得肿上一圈。”唇角刚刚不自禁地上掀,就在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下抹平,想起那个不详的梦境,泽非罗斯绷紧了嘴角,将头埋在了那淡金色的发间,收紧了手臂。
“芙罗拉。”
“?”
“在你准备发动阵式的时候,让我去引开黑魔的注意力吧。”
“”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芙罗拉几乎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这种对理智冷静的白巫约等于神经错乱的症状,但当她低头看见泽非罗斯脸上的坚持时,她觉得约等于三个字可以去掉了。
芙罗拉简直要被气疯了,抽出一只环住他的手举向半空中,却又怎么也舍不得落下,最后只好强收着力捧住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泽非罗斯,你给我听清楚,我千辛万苦跑到这里不是为了斩妖除魔的,而是为了带你活着离开的,注意我的发音,是‘活!着!’。”她话语中满是隐忍的怒气,泽非罗斯却是忍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把她的手扒开,“你终于知道我在房间中突然看到你时的心情了,但最后你不还是留下来了,哦,还占了我一半的床睡觉。”
“那不是因为我很有把握吗?而且你最后也同意了。”语气不由一短,但说到后来又理直气壮了起来,芙罗拉继续瞪着笑得浑不在意的人,试图用眼神吓退他,“不许去!听到没有?不许去!”
然而并没有什么[哔一一]用。
白巫寄予厚望的新任军团长扛过了美色的诱惑,撑过了对对方心中不安的心软,却最后败倒在了一个不耐烦的抬眼下,半祼着上身的男人往后一靠,单手撑住下巴,一双带着火气的冷眸一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冻得要掉渣,“反正我也只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