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布谣言的人很可能也识得望先生,或许是当年流落在外的知情者……说不定这人是华玉门的人。”
想当年老掌门和主母的横祸,与华玉门脱不了干系。
华玉门素来与青铜派有仇,据说建立两个门派的祖师爷本是师兄弟,却因为仇怨分立两户,但一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门下弟子们彼此互相抓挠,未曾有过什么大事。直到老掌门这一代,才横生世仇。只是那件事过后,青铜派式微,华玉门又碍于种种原因无法乘胜追击,这才有了今日两派并存的光景。
有句话说得好,斩草当除根,不然定然要生出我这种吹又生的原上草。
“知情者”三个字一出,柳思璋立刻变了脸色,心里想的全都写在脸上了。
“把你想杀人的表情收一收。”
我忽然伸手,堵住了他的鼻孔,柳思璋对我不设防,没想到我会突然做出这个动作,躲也没躲,反倒是屏住了呼吸,横眉立目变作目瞪口呆,又转为一脸不解。
我随即松开手,安抚道:“那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很多事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必硬碰硬,我自有办法。”
柳思璋盯着我看了一会,我亦笑着看向他,他气势稍稍减弱,但还是又看了我片刻,这才短短地叹气,说:“你还是蠢一些更好,眼下这样子,我总觉得不放心。”
“太蠢了才该不放心,就像柳思思,以后你可不能那么惯着她了。”我看向后山的方向,柳思思歌唱得不错,大典后一举成名,现在算是个青铜派的小红人。
想起之前给我相亲的那档子乱七八糟的事,柳思璋自知理亏,下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低低应了我一声。
我久违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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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江湖人士的注意力从青铜派和前朝宝藏引开,我执意要下山亲自散布谣言。罔樨对此似乎极不放心,有意让柳思璋跟着我一起,不知他想了什么,又想要亲自和我一起去,被我按住了。
说真的,这一次秘密行动实在见不得光,带着他岂不是自找麻烦?这人本身就是绯闻中心,我费劲巴拉传出去的消息怕是顶不过他随随便便留下的风流逸闻。虽然罔樨的风流名声在外,但他仍是年轻一代中风评极佳的青年侠士,这份名声来之不易,若是有什么闪失,到时候焦头烂额的还是我。
而且他也必须留在青铜派,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总不能一个主持大局的人也没有。
分别拜别了掌门和执法长老,我自七岁后第一次名正言顺地踏出青铜派。
上一次下山,还是容成叔叔偷偷带着我和他儿子下山看花灯……不对,那是上上次,上一次下山是为了逮人,把打算去参加科举考试的墨夷岭给逮回来。
其实逮回墨夷岭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这小子刁得很,若没有容成寻帮忙,我若再想见到墨夷岭,恐怕就得等到明年去劫法场救人的时候了。
身为一个优秀的副掌门,多认识些人总是有益的。这位容成寻正是当年容成叔叔的儿子,他虽比我小两岁,但本事却很大,从小练就的功法十分了得,江湖上都称他为“翻身燕”,就是因为他的轻功极为厉害,即便是逃脱之术极为高明的墨夷岭,也逃不出容成寻的手掌心。
这也是当初我没有回信给罔樨的原因——其实墨夷岭要参加科举那事闹得还挺大,罔樨也曾来信过问墨夷岭的事,甚至还要回来帮我捉他。
但我装作没收到信,转头找来容成寻帮忙。要说这是为什么,其实是因为我的私心。
那时我不想让罔樨回来,因为我一直都很难面对他。一看到罔樨,我的心绪就变得很复杂,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呢……估计就像是改朝换代后,当朝君王看到前朝王室的感觉吧,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之处:我想见到他,但是不想看他,心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我又知道,这种希望他消失的心情,出发点既不是恨意,也不是厌恶。
我只是混乱,一旦面对他,我就无法自处。
旁人只知道我对罔樨忠心耿耿,在他离开门派的这些年间操持着青铜派的一切,却没没人能想到,这么个任劳任怨的副掌门,其实压根不想看到自家掌门的脸。
知道这事的也只有容成寻。
容成寻小时候是个圆滚滚的胖小子,天天手里握着点心,被容成叔叔骂了也只知道笑着打哈哈,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家伙会成长为翻身燕呢,我也没想到。但,说实话,我希望他还是那个笨笨的小胖墩,至少比现在这幅精瘦又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多了。
自打他逮住了墨夷岭后,这两个人就杠上了,天天不是比武就是吵嘴,好不热闹。这对我而言是好事一桩,一来能调动容成寻的活力,而来可以消耗掉墨夷岭多余的精力,如此一来,就能减少他俩闯祸的次数,要是可以的话,我都希望他俩能结亲,放一起过一辈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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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散布不实消息,我本就打算叫上容成寻,虽说我和他的关系不是最亲的,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我真正信得过的人。
这话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