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的了凌云山,看看仁亲王府也挺有意思。
这王府也是奇怪,整个府邸就没有高过膝盖的植物,更别提树了,一棵都没有,目前所见过的屋子之间,都隔着一丈的距离,这种布局我倒是熟得很,处处都透漏出提防之意,看来王府不是什么安生之地。
说来也是,寻常的亲王何必把自己的世子送到江湖门派中……越想越担心,可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耐住性子进了房间,总得摸清了情况,再做打算。
忽然身后袭来一阵异样的气流,罔樨抽剑格挡,剑刃相击鸣响,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却突然被身后的什么东西束缚住了,猛然被拉向后面。
“阿一!”
罔樨回神来救我,可惜已经晚了一步,我已经被扯离了罔樨可以触及的区域。
此时,门口又进来一人,来人正是方茉。
罔樨皱眉:“王爷是何意?”
“有些话要说,只怕一说出口,掌门与副掌门就会动手,两位武功高强,真要动起手,怕会引来骚乱,所以出此下策,但我并无恶意。”
没有恶意才怪,我身上的铁链子是装饰吗?
“你要说什么,说便是,何必动辄绑人?”我看向方茉,努力保持平静,心中忽然有些不吉的预感。
“还请掌门先离开此地,我需要与你家副掌门单独谈谈。”方茉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恳切,但我现在完全不能相信他,罔樨亦然。
“我实在不敢信王爷。”罔樨站在原地不动。
方茉笑了一声:“但副掌门已经在我手上,就算现在要对他不利,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掌门何必这样坚持。”
“罔樨。”
我喊了一声,罔樨侧头来看我,眼下确如方茉所说,我别无选择,只能听他说话,与其继续僵持,不如让罔樨先离开。罔樨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面容冷峻地点了点头。
待罔樨离开后,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与方茉。
“抱歉。”
“你与我妹妹定亲,该不会就是为了把我绑来这里吧?”要真是这样,我绝对要带着思思逃走。
方茉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瞪大了眼睛:“这怎么会?绝对不是这样,我要绑副掌门,早在黄花崮就下手了,何必这么辛苦?我对思思自然是真心的,这点副掌门大可安心。”
虽然多少安心了,但是这语气莫名恼人啊,这么嫌弃我吗。
“那王爷是要说什么?以至于绑着我才能说?”
方茉不着急开口,脚步沉稳地走过来,在我一旁的圈椅上坐下了,还喝了口茶。
“那个险些杀了你的天师,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听了这句话,就算被铁链绑着,我都脚下一滑,怎么会?天师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这么说来,二人的长相确实有点相似,但是方茉之前做姑娘打扮,所以相似之处不甚明显,之后又因为他提亲和身份之事,让我根本没往那边想。可他的兄弟怎么会做了前朝国师的徒弟……
如此说来,难怪方茉要绑住我了。他要是不绑住我,这话音刚落,我必然就要上手杀了他,以绝后患。眼下我被捆得极牢,动弹不得,恨不能以眼杀人,但过早地表现出杀意没有任何好处,我只能压抑情绪,故作调笑:“您还有什么让我震惊不已的事,索性一并说出来吧,这一遍又一遍地刺激我,说不定我会被吓死在王府啊。”
“看来哥哥相信了我,我本还想证明一番,如此倒是省力。”
谁是你哥哥,叫得真顺口。
方茉笑眯眯的,又抿了一口茶:“哥哥替我除掉那人,可是为我削去了腹心之患。”
“你这么坦诚地告诉我这事,就不怕我反过来要挟你吗?”
“若是如此,那最好不过了。我知哥哥担心思思嫁给我会有危险,所以将自己的底牌亮明,这样哥哥手中也有我的把柄,互相掣肘,才最为妥当。”
说着这话的方茉,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身端坐,神情和煦又认真。
“思思的至亲只有兄长,与我商议时,心里也一直在惦念着如何与兄长开口,甚至一度拒绝成婚,说是与其让哥哥忧心思虑,不如只保持明面之下的关系,她不在乎虚礼,觉得不见光也好。她心思单纯,并不忧虑日后的变故,但我却不行,是我自作主张,非要娶她不可,一意孤行求来赐婚的诏书,以后的日子还长,与其给她口头承诺,我更想尽可能地将所有东西都打成包票给她。”
方茉忽然从桌下拿出个硕大的木盒子,看大小,能装下我的上半身,一看就很重,他打开盒子后,我看到各种契书满满当当地填满了盒子。
“这是我这些年自己攒下的田产店铺,因为我多数时间是孤身寡人一个,所以房产比较少,如今这些都已经转到了思思名下,婚后,思思也会被加封,虽不能与我完全对等,但也不是旁人能轻易指摘的身份。”
我有些说不出话来,睖睁着眼睛看向方茉,他似乎也没有一开始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