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欢愉背后却是这么的不堪,为什么要告诉琴。
琴的自我催眠早就起到了作用,让他记起来那么多的往事干什么,他不想知道自己是谁,这样才能活的开心,当真是神要人亡,人不得不亡。他走下床看着那只快要凋零的玫瑰,之前是那么的娇艳欲滴,现在连同着自己破败的身子一样,琴嫌自己恶心,对恶心。
每间厢房都有清理身子的地方,琴将水开到最大,用手使劲搓着自己的皮肤,下面的那根软管是用来清洗那个地方的,一遍遍的插进去,等水胀满到一定的地步喷出来,又插进去洗最后流出来的那都是淡红的血色。直到把自己折腾的瘫软的坐在地上,可还是不够,一口甜腥之气涌了上来,呕了两声竟是一口鲜红的血液,琴望着自己手中的血迹,良久良久。
琴搬回了之前的房间,紫陌有意让他住在这里,因为这里的陈设条件都更好,但琴说什么也不肯,拗不过他只得作罢。琴望着熟悉的陈设,原来时间已经两年半了,回到这里物还在人却非,东西还是没变,但他已然不是当年人。
琴看起来如常,静知道他变了,虽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大体也能猜到与那晚有关。从前琴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虽说也在笑但却笑得像失了灵魂般。琴一直吃不下什么东西,同样的餐食,以前的琴哪怕再不喜欢的食物也会吃的很干净,现在却只是吃上两口,就会呕出来,呕完后又强迫着自己再吃,很多时候一顿饭呕的东西,比吃进去的还要多。
以前的琴从不对任何人生气,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的,现在琴会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冲她吼上两声,然后就对她道歉,或对周遭不相干的人。琴依旧是楼里的头牌,不过人们对他的渴望确渐渐地淡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个来者不拒的头牌,哪怕风采依旧也是会被落下神坛的。这一年静十五岁,琴二十二岁,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来楼里的很多达官显贵看上了静,说要娶她为妻,不乏年龄相仿尚未婚配的男子,琴也想为她物色一门亲事,不敢赌三年后还有没有能力再护得住她,静听后整整半月没理他,此事便作罢。
琴在不接客的时候,行事风格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把自己闷在房里一坐就是一天,静劝他多笑笑,多出去走走,少接几个客人,省的那天把自己累死。琴听后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这是赎罪,原罪”
静不懂这话什么意思,像琴这么好的人,能犯什么罪,如果真的有罪这些年受的苦楚,也早该把罪赎干净了。不过琴倒是听了静的话,平静生活中的某一天,琴说什么都不再接客,说不论做什么都要过了今天,为此还和紫陌争辩了很长时间,最后紫陌也由着他的性子,毕竟他是头牌。以前的静很爱翻看日历,不过现在换成了琴,总是在看着那个日子,就是今天。
过了今晚静就十六岁,琴依旧是二十二岁,他们的生辰整差了半年,静是琴的侍女,两人住的不过里外间之分,琴接客的时候就把那扇门锁上,等客人走了再打开连通着的门,外面依旧是灯火通明彻夜喧嚣,琴熄了烛火,同静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两人就这么互相的看着,静刚发出声音,就被琴拦了下来,“嘘,别说话”
咚~,那是屋内水钟到了整点敲击出的声音,“生辰快乐”言罢重新点上灯,从袖口内掏出一个纸叠的青蛙,“送给你”,静的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和小的时候一样,又一头扎进了琴的怀中,“谁要你的青蛙,我的多大了”嘴上这样说着,可是手中却紧紧地捏着那只青蛙,像抓住了人世间最美的珍宝。
又是一年琴的人气渐渐的淡了,空顶着个头牌的名号,除了几个老的主顾,点名要他的人越来越少,毕竟一个娼妓最辉煌的时间就是这几年,纵然琴大概一直都不会老,但人们还是喜欢年轻的,那种新鲜感才是最重要的。紫陌又开始让他登台去表演,琴还是不会反抗,对他做什么都行,不过总是在孤独的深夜摸着枕头的下面。
照例给静过了生辰“生辰快乐”,静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盘绿豆糕放到琴的面前,琴微笑着摇摇头“你吃吧”,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青蛙,静看后气的笑了,“你是不是只会送这个?”,“小的时候母亲只教过我这个,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扔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只见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上面用白线绣了一朵小小的琼花,打开手帕琴看到里面还有一只已经泛黄了的青蛙,原来她留了整整一年。静站了起来,将灯熄,拉着琴走到了床前“你要干什么?”
“睡觉”
这一夜两人才像个真真正正的少年人,开心的聊了许多的话题,比如儿时未完的梦想,静说她想离开这里,踏遍神域大江南北,去看看那些从未见过的景色,跟琴一起,不知聊了多久,静枕在琴的胳膊上,二人和衣而睡,相拥而眠,这一夜琴睡的很熟,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熟过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仿佛他的父母还在,二人拥有一间小的草屋,琴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狗,静是他的新婚妻子,他甚至能感觉到揭开盖头的那一刻,激动的神情。日子虽过得清贫,但胜在安逸。
梦终究是梦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