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都这么喜欢站车前面,到了阴曹地府可别说是老子的错!
司机狠狠地不淡定了,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打开了车窗和刚才的情况不同,这两人出现得很诡异,就如同凭空出现在大马路上,司机不敢轻易让他们上车,只能先询问清楚状况。
你们是干什么的,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岭做什么?司机大声问道。
我们先响起一个男声,有些低沉,但还能听出几分少年的稚嫩,年纪估计不大,而且他说的是国语。
没过多久又换了个人说话,这回能清晰地听出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用流利的粤语回答:不好意思,我们来爬山,不小心迷路了,又下着大雨,看见有车就忘乎所以了,只想赶快避避雨能让我们上来吗?
司机嘟囔道:怎么都赶在今天来爬山一堆土包,有什么好爬的?
但听二人年纪确实不大,于是司机还是打开了车门。
风和水气一起吹进沉闷的车厢内,掀起一股冷意,那两个年轻人很快上了车。
齐越眼睛一一扫过二人,发现他们面容稚嫩,大概和他们年纪差不多一样大,穿着打扮也很平常,想来不会是古惑仔之类。
高奚比齐越观察到的更多些,比如那女孩一上车就看向了自己和齐越,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紧接着怔忡起来,男孩则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女孩才回神,往钱箱里投了硬币,拉着男孩坐在了离高奚他们距离最远的两个位置上。
车子再一次行驶,因为又多了两个人,他们不像司机要认真开车,怕他们听到什么,高奚等人也没再开口。
回到城区时雨已经停了,行人的步履不再匆忙,街道灯火辉煌,商店门庭若市。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齐越见高奚下了车后竟四处张望起来。
那两个少年。
可能有事着急离开吧。谢昀道,我看你在车上一直在注意他们,是认识的人?
高奚摇摇头,完全不认识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女孩子让我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另一个原因则是,她在他们身上感到一股久违的气息,但她不能确定。
似乎是来自天师府。
总之,先陪你去把伤口包扎好吧。高奚对谢昀说道。
***
第二天上学时高奚难得地迟到了。
你昨晚做贼去了吗,黑眼圈这么重。陈倚楼纳罕道,这可不是美少女应该做的事。
美女做什么事你少管。林栗子从后面用笔盖戳了戳陈倚楼的背。
哼。
失眠而已。高奚道。
奚奚,你真的还好吗?林栗子有些担心的说道,刚出院,你还是别乱跑了。
高奚顿了一下,然后回头向她笑笑:不用担心。
说起来,柏林廷那家伙很久没来上学了。陈倚楼嘟囔一句又很快闭上了嘴,现在人尽皆知高奚和柏林廷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了,自然包括高奚的身世。
他应该会她话音未落,柏林廷就从门口走了进来,众人有不同程度的惊讶,高奚则是心情复杂。
柏林廷看了眼久别的高奚,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好像没看到我们一样。陈倚楼轻哼道。
高奚则在心里叹一口气,她以为柏林廷会和景长官北上的。
柏林廷刚坐下不久,谢昀也进来了,比起昨天更显憔悴,眼底乌黑,看到高奚则重重地叹气。
卧槽,这什么日子,柏林廷就算了,我们大影帝也回来上课了?陈倚楼惊道。
谢昀现在可谓炙手可热,霎时间就被同学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缠着他问问题。
让谢昀想找高奚说话都没时间。
直到上了课,老师才把大家赶回座位,谢昀趁机丢给高奚一张写着中午钢琴室见的条子。
高奚把字条收进口袋里,陈倚楼却八卦地问道:我可看见了,你两要干嘛?
帅哥和美女的事你少管。
陈倚楼:
他忿忿不平的模样属实逗笑了高奚,咳嗽了两声才低声和他说:明天你就知道啦。
明天?明天又不上课噢,是你爸生日,我家死老头要我一定要去。
多谢你和令尊赏脸。
陈倚楼搓搓手臂:干嘛说这种肉麻的话?
哪有。
陈倚楼撇撇嘴,然后看了眼林栗子,她明天也去。
林栗子突然僵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正常,笑道:是啊,明天记得来找我一起玩啊。
你们三个还要说到什么时候?真当老师聋了吗?
三人赶紧各自闭紧了嘴巴,认真看起书本。
午休时间一向充裕,高奚悠闲地吃过午餐才去钢琴室,但果不其然,谢昀被热情的同学们绊住了,还没到。
高奚坐在琴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黑白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