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证据都已呈上。”金斯莱说,翻看着文件。“那么威森加摩将作出裁决。”
金妮攥紧了膝盖上的手。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一滴汗珠顺着脊背滑了下来。不远处的德拉科喘着粗气,眨着眼睛忍住泪水。到了——关键时刻。这一刻将无可挽回地改变他们的人生。
“认为德拉科·马尔福罪名成立的人请举手。”金斯莱叫道。
他们没有犹豫。威森加摩的所有男女巫师都举起了手。
“不!”金妮起身叫道。她的愤怒犹如致命的潮水。“你们不能这样!”
“我们可以,韦斯莱小姐。”金斯莱说。“我们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德拉科·马尔福,你被判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八十年后有假释的机会。愿上帝宽恕你的灵魂。”
“你们不能这样!”她又叫道,朝德拉科跑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她以为她能把他带走,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他拼命想挣脱锁链,对她伸出手来,但两个身形魁梧、面无表情的守卫挡住了去路。他们要把他从她身边夺走。
“金妮!”他叫道,害怕地皱起了脸。“别让他们这样做!”
“德拉科!德拉科!”
金妮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她浑身都是汗,床单缠在身上。发现自己独自待在昏暗的公寓里,她松了一口气,又倒在枕头上,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看了看闹钟——刚过凌晨四点。她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她怀疑她再也睡不着了。如果她还像刚才那样做噩梦的话。
她还在发抖。她下了床,拿过晨衣,轻手轻脚地走进她的小厨房。每当她心烦意乱时,她的妈妈总会给她一杯茶,金妮现在就要这样做。她觉得泡茶能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她就能开始为第二天的审判做准备了。
科林的尸体那天出现在法庭上时,有那么一会儿,金妮真的以为无论她怎么做,德拉科都要进阿兹卡班了。证据就摆在他们面前,无可辩驳。但是,赫敏对她的临时法律培训使金妮保持了清醒的头脑。
“这一切都证明纳西莎·马尔福的魔杖就是杀人武器。”她辩护道。“用桑德森女士自己的话来说,我们不能肯定到底是谁杀死了科林·克里维。”
当然,哈珀提出的理论在金妮意料之中:他说,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纳西莎的魔杖不太可能被易手。“而且,”他说,“战斗结束之后,马尔福夫人拿着完好无损的魔杖回了家,否则她怎么把魔杖拿回来?很可能是直接交给她的——由她的儿子,在他用它残忍地杀死他的一位同学之后。”
接下来的法庭审理不像开始时那么激烈了。金妮出示了博金博克的收据,证明德拉科没有购买他在六年级时使用的荣耀之手和蛋白石项链。收据显示卢修斯出于未知的目的购买了它们。她提供这些信息时,卢修斯撇了撇嘴,但是没有说话。毕竟,证明德拉科不是这些被诅咒物品的主人,意味着不能从法律意义上指控他拥有这些物品,只能说他可以接触到它们。看到金斯莱脸上信服的表情,金妮有理由相信,这项指控将会被驳回。
另一项她相信能得到妥善应对的指控是阴谋罪,她通过研究发现,这一指控从一开始就非常荒谬。德拉科没有主动参与任何计划——这是阴谋案中需要证明的一个关键因素——而是在极端胁迫下按要求行事。“极端胁迫”似乎是那天的主题,赫敏告诉她,对德拉科的大多数指控都可以用这种方式辩护。他其实不想做他做过的那些事,这一点是重中之重。它还涵盖了一些其他指控:他让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危害未成年人,他对罗斯默塔女士施夺魂咒,让她把项链交给凯蒂·贝尔。
金妮把茶端到她的小桌子上,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闻着热乎乎的薄荷香气。再过几个小时,就该轮到哈珀向威森加摩出示证据了,不言而喻,金妮很担心事情的发展。他交给她和威森加摩的名单上,帕德玛·佩蒂尔、丹尼斯·克里维、凯蒂·贝尔和哈利是关键证人,还有亚克斯利对于科林之死的记忆。莱斯特兰奇的记忆已经从记录中删除了,他被送回了阿兹卡班,状态现在有些失衡,无法作证。
这些证据都是为了给人以情感冲击。金妮不可能指望靠她的商店收据占上风。
然而,这份清单上的一处疏漏令她感到困惑。虽然有一项指控与罗恩中毒有关,不过金妮从控方或威森加摩那里收到文件中都没有看到罗恩的名字。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机会问罗恩本人。
喝完茶之后,金妮的手仍然因为刚才做的梦而颤抖。她浑身充满了不安和愤怒的能量,在她的皮肤下蠕动着,仿佛她的四肢已经陷入沉睡,仅仅坐在桌边也没有任何帮助。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四点半。天还黑着,但黎明很快就来了。她很清楚上午法庭开庭之前,她该如何消磨时间。
对角巷的尽头是一个公园——如果有人能一直走到尽头的话——金妮有时会拿着扫帚去飞几圈,放空大脑,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大多数英国巫师喜欢去霍格莫德村外的公园,这就意味着不管什么时候,伦敦这处小荒原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