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兵马估计还剩一万三千人。”
如果官军玩命,三天之内就能拿下。
“去,把本帅的官牌印信兵符拿来,准备文房四宝。”
……
“哈哈哈,杨成非是无量小人,你且回去告诉华锋,陛下有言在先,只杀首恶王拱,胁从将士军民一概不问,只要华将军深明大义,朝廷自然不会为难他和部下将士。”
看完华锋的信,验明印信兵符,杨成哈哈大笑。
“哎呀,成都杨大帅的海量,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犯官替我家罪将华锋多谢大帅了,犯官这就回去禀告罪将华锋,沐浴更衣后准备三牲烛帛,一个时辰后打开城门恭迎王师!”
华资一脸欣喜,不住作揖道。
“好,本帅就在此等待,华将军能弃暗投明,本帅必定奏明天子!”
“如此,犯官告辞。”
“来人,送小华将军出营。”
弘农城内,灵宝坊军营,华锋站在营门前不时张望,一骑快马冲了过来,马背上的武士用步槊高挑着一颗血肉模湖的头颅飞奔过来,临近道:“都头,刘七首级在此!”
华锋大喜道:“好,挂到辕门,给杨成做个留念!”
“遵命。”
稍稍,一个眼尖的士兵道:“都头,小将军回来了!”
“在哪里?”
“叔父,侄儿在此。”
“辛苦了,大事如何?”
“叔父妙计,杨成果然答应等一个时辰。”
“好!”
华锋大喜,又问道:“将士们都集合好了吗?”
旗牌官回禀道:“我军剩余五千精锐将士都在东门。”
“好,各位,随我去东门。”
说着抓起缰绳翻身上马,挥鞭就要拍马走人,一个校尉忍不住大声质问道:“都头欲弃弘农十万军民于不顾吗?咱们伤残的将士怎么办?如果不带走,肯定会被官军处死啊!”
“带上受伤的军官,剩下的伤残士兵,命他们自行向陕州方向突围!本帅会接应他们的。”
校尉大惊道:“弘农将士一向同心死意,将军不可啊!”
华锋充耳不闻,拍马道:“各位,随本帅出发!”
“遵命!”
一阵马蹄脚步声动,半炷香不到,灵宝坊军营就只剩下了那个校尉一脸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望着满地的伤员,望着华锋离去的方向,悲呼道:“这都是弘农将士啊……”
随着华锋离去,随军的大夫医官和照顾伤员的妇女也相继收拾东西离去,留下浑身是血的伤残将士在原地等死,一千多号伤员,或三三两两坐在地上沉默,或躺在地上昏睡。
“令狐将军,给我一个痛快罢。”
……
听说华锋跑了,主将周先童也带上剩下的人跟着跑了。
蜀军大营,杨成正和王宗暗、魏弘夫、杨崇本、符道昭等部将开会,中间书记官钟灵雪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这是江西观察使钟传的嫡长女,江西在京人质之一,受封新昌郡主,官拜内侍省中车署中车府令,从事禁中大明宫,这回是兵部任命的陕虢派遣军随军枢密机要书记官。
钟灵雪虽然是质女,但因为才华出众,长相美貌,举止有仪,声音唱歌好听,文章写得好,得到了皇帝的赏识,不但从事内侍省,经常出入含元殿,还兼任了东厂的掌刑秉笔,不像其他藩镇的在京人质那样一直混吃等死。
因为钟灵雪和皇帝关系匪浅,杨成一直对她尊重有加,钟灵雪直入主题道:“听说大帅准了华锋请降?”
杨成笑道:“是啊,再有半个时辰,咱们就能进城了,适才旗牌官来报,弘农东城已经降下了旗帜,弘农守军陆续出了城,想来此时正在清点人数核查兵备账册。”
钟灵雪眸光冷冽道:“大帅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杨成本以为钟书记是来贺喜,却没想到是来质疑的,语气颇为不舒服道:“有何蹊跷?华锋打不过,所以向我军投降,这本就在情理之中,朝廷不为难他,他自然感激,所以要好好准备,他连印信都奉上了,钟府令还担心什么呢?”
钟灵雪不接话,再问道:“大帅,来人是怎么说的?”
杨成听到钟灵雪这么问,心下有些不高兴。
不过杨成颇有君子士风,加上军中的塘邸奏章公文都出自钟灵雪之手,杨成敬重她的才华,再想到她这些日子的辛苦,就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钟灵雪听罢勃然变色,跺脚道:“大帅谬也!我乃君子,尔非善士啊!”
不等杨成和王宗暗等人反问,钟灵雪就继续说道:“华锋昨夜虽败,但他和周先童仍然有万众,兵虽少,但陕虢官健素来精锐,战潼关,克洛阳,反攻长安,横扫河中,威震都畿,有如此劲旅,兵备粮饷充足,还有坚城依托,弘农乃陕虢必争之地,离陕州又不远,王拱和张全义的援军三日抵达,华锋为何不坚守?他说降就降,当周先童是死人吗?”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