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儿,你觉得值吗?”
杨彪悟了,当年滹沱河之败,完全是李兴之故意假东虏之手,甩掉了拖累靖北军转进的包袱,也就是那万余高阳百姓,同时也让随军的高阳青壮,无不对东虏生出了同仇敌忾的心思,如此新编的青壮才能够化悲痛为力量,团结在李兴之的左右,成功地抵达莱登,然后全歼了岳托部,从此靖北军崛起之势再无可阻挡。
“值,死万人而活山东乃至全中原数百乃至千万黎庶,其中孰轻孰重,杨兄弟你应该明白,若是你真的明白了,待张家口钱粮抵达开封后,便给孤率军南下,那个什么伪朝安庆守将刘良佐,你替孤给他传个话,如果他肯整军来归,孤便改授封他为遵化总兵,东平侯,随孤同征建州,他若是再立新功,便是公爵,孤也舍得。”
李兴之不想和杨彪就滹沱河之事再纠结下去,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南征事宜上,当然若是杨彪能解开心结的话,李兴之依然会令他总统大军,如果不能,那就要重新考虑南征主帅了。
“末将明白,末将此前只是对陈兄弟之事有些想不通,兴哥儿能对兄弟推心置腹,我杨彪自然还是以前的杨彪。”
安抚好杨彪,李兴之遂以燕王的名义着第五镇张武部立即回转蓬莱,经登州前往皮岛,又令尚可喜的第六镇、耿仲明的新六镇、王辅臣的骑兵一镇、安巴的骑二镇、阿兰柴的骑三镇、以及王承柱的炮一镇立即回转京师,同时飞书驻扎在山海关的新一镇、新四镇十整顿军马以待北伐大军。
此外宣大总督秦英的新七镇、蓟镇总督郎绍贞的第八镇以及宁远驻防的李定国部、白广恩的新八镇也要做好出征准备。
也就是说此次北伐,靖北军一共抽调了十一个镇,再加上沈阳驻扎的第三镇、新三镇和新五镇,总兵力将达到恐怖的十五万大军。
“殿下,自河洛大捷以来,我靖北军各部均已得到补充,只有沈阳的三镇依然保持原有建制,而这三镇,属下同样为其加编了一万八千军马,这支军马,是暂时由王府直属,还是?”
负责整顿军马的顾君恩思量了一下,却是将第三镇、新三镇以及新五镇缺乏军事主官的事情向李兴之汇报了一番。
“这个无妨,你替孤传谕山东参将刘泽清、山西副将许定国还有在京师赋闲的黄得功,待刘良佐归顺后,让他们指挥这支军马为大军前驱,算上刘良佐和许定国本部,应该有四万人左右,孤回京后就向陛下请旨,加左都御史孙之懈为蓟辽督师,总督前军。”
历史上江北四镇,除了殉国的高杰和黄得功二人,其余军马几乎全被东虏收编,成为伪清南下的先锋。
孙之懈更是无行无德,身为汉家子孙,却向伪清摄政王多尔衮建议剃发易服,致使我汉家百姓人皆左衽,当真是无行无德至极矣。
这一世,这几个汉奸走狗除驻守安庆的刘良佐以外已经全部被靖北军收编,让他们成为靖北军的前驱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殿下,属下听说刘良佐对南都伪朝有拥立之功,他如何能舍了荣华富贵,投降咱们。”
顾君恩有些懵,他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当然知道南都另立朝廷对永历朝廷统治的正统性有着极为不妥的影响力,刘良佐身为南都朝廷的东平伯,看燕王的意思,就好像盘子里的肉一样,居然想让他替靖北军打东虏。
“顾先生放心,孤说刘良佐会降,那定然不会错,你再去信山东巡抚钱天锡,让其筹集红夷大炮两百门,棉甲两万套,内衬板甲两万套,大小火铳一万支,药子凑个五万斤即可,孤再调拨银币三百万作为各军出征的军费。”
“属下领命!”
顾君恩虽然疑惑,但李兴之言之凿凿,他也不好再问,当下领了军令出府而去。
五月初三,张家口筹集的物资终于运抵开封行营,西征军主帅王忠即在开封誓师并征调两万五千民夫,于五月六日走内乡向陕西方向攻击前进。
五月十八日,西征军团抵达慈涧,王忠遂令新二镇镇将刘国能统领本镇、独立四镇、独立五镇以及炮镇一部走蓝田向武关方向攻击前进,自己则率大队走偃师、洛宁直扑潼关。
与此同时,征南大军在杨彪的指挥下同样兵分两路,一路由高杰统领本镇以及独立六镇沿淮河向合肥进兵,另一路则是走南阳、奔武昌,意图汇合驻扎在襄阳的马回回部控扼长江上游。
“靖北军大举出动,李逆任命之中原总督王忠各率十数万大军南下西进分取潼关、武关,其军马声势逼人,旌旗器仗焜耀一时,所携粮饷、弓、刀、铳炮,不计其数,高举朝廷大旗,奉皇帝圣旨,讨伐不臣,其意正为攻取陕西一统中原。”
“李逆哪里筹集的钱粮?”
崇祯朝陕西巡抚孙传庭在反复向斥候求证后,终于确信靖北军已经发动了向陕西的攻势,这比他预想的提前了近三个月。
“孙部院,据可靠消息,李逆此次进兵的钱粮是从张家口晋商集团抄没而来,而且逆军此次进兵不光打咱们陕西,而且有十余万大军已经南下,奔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