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
铁马纵横,巡视领地。
张郃褪下了貂皮大衣,穿上刺骨冰冷的甲胄,迎着四面呼啸的寒风,策马奔腾。
中原大地逐渐回暖,关中的土地依旧僵硬。
朝阳如血,风霜席卷。
天地无边无际,旷古决然。
这是一片豪迈且悲凉的土地!
苦寒之中,带着令人瑟瑟发抖的气息!
战争的烽火,仿佛在嘶吼、在咆哮,无边地横亘蔓延。
“启禀将军!”
“汉中的斥候频出,我军守株待兔,斩敌过百!”
一名斥候校尉昂扬地向张郃汇报战绩。
“我军伤亡如何?”张郃眸光冷冽,透过人心。
“这……”
“我军伤亡不大,还没有过百。”
校尉模棱两可地回答,让张郃非常不满,雷霆的怒意爆发。
“知道你为什么只是校尉吗?”
“为将者,精准到巅毫。胜了就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
“魏王不会介意一次两次的得失,本将秉持魏王的意志,对尔等也不会苛责。”
“你此番汇报,可是想向本将邀功?”
校尉浑身发颤,直呼“不敢”。
“记三十军棍,回营后,自己领罚。”张郃肃然道。
“遵命!”
张郃树立了威严。
他在汉中失败了几次,总有人跳出来上眼药。
正好趁着此次机会,收拢人心。
无论是朝堂还是军营里,都少不了明争暗斗。
张郃为将几十年,怎么可能轻易跌倒。
“此次汉中异动,可有细作传出情报?”
“回将军,魏延封锁了各处山道,细作暂且没有消息传出。”郭淮沉吟道。
汉中斥候频出,甚至不计伤亡与魏军铁骑角逐。
一定是在释放某种讯号!
然而,张郃缺乏足够的情报,不能及时掌控汉中军的动静。
这对于为将者来说,非常难受。
宛如无数的蚂蚁,在吮吸他的脑浆。
“将军!”
“无论汉中军采取什么行动,我军只要守好陈仓,即可立于不败之地。”
郭淮信心十足,有一股傲气涌出。
“若为一将,自然可以这么做。但若是将自己摆在将的位置,如何更进一步?”
“伯济,你出身名门,万万不可把路走窄了。”
“真正的帅才,是能够统观全局。将自己的目光,放在整个战役。”
张郃意气风发,指点自己的副将。
郭淮心神一震,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穰城之战,魏王率十五万精锐围城,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江夏之战,关云长与孙权互相对峙,孙权失了两郡,无伤大雅。江东进取不足,守江夏有余。”
“关中之战,很可能在春暖爆发。刘备能够选择的道路,共计三条。”
“一是走小道兵袭长安,此地为曹彰公子总督,兵锋十万,可谓是固若金汤。”
“二是攻打陈仓,古时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举,他刘玄德自诩汉室宗亲,或许会尝试一番先辈的壮举。”
“陈仓由你我守护,刘玄德想短时间内攻下,简直痴人说梦。”
“陈仓战役一起,曹彰公子的十万精锐将迅速增援,遏制刘备军的锋锐。”
“真正薄弱的,恐怕是祁山一道!”
“张翼德坐镇武都郡,若是刘备增兵武都,张翼德必然会挥师北伐,出祁山!”
“汉阳郡的守将是曹洪,曹洪能抵挡张翼德吗?”
从曹操起兵开始,曹洪便追随曹操,甚至救过曹操的命。
在曹魏宗室之中,曹洪的能力也能算拔尖,但与夏侯渊、张飞等人相比,还是差了太多。
“若是夏侯将军在,何惧张翼德?”郭淮感慨道。
张郃思忖之间,忽然马蹄声骤起。
他的亲卫纷纷竖起耳朵,警惕着四周。
“报!”
前方出现一骑,竟悬挂着曹军的旗帜,他们这才松懈下来。
“汉中细作传出情报,请将军过目!”
信使递出珍贵的帛书,张郃眸光一闪,急得夺过。
“不好!”
“汉中的刘备军主力,已经离开数日了!”
轰!
宛如一道惊雷炸响,郭淮脑袋瓜嗡嗡的。
“离开了?”
“他们真的要兵出祁山?”
郭淮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快,派人去通知长安,以及汉阳郡,刘备军采取行动了。”张郃心急如焚道。
斥候的马蹄声如雷,却稍稍令张郃心安。
他策马回陈仓,守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