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秋一听,背脊一下都停止了,浑身僵硬上下写满了抗拒。
之前几年虽然也看过很多大夫,但基本没用过针,直到前几天在金林寺,被针扎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尤其是扎在他身上的针不是一根两根那么简单。
方氏喜不自禁,仿佛沈惊秋看完这次就会好了一样。
“我买了一条草鱼,用盆装了水养在后面的马车上。”沈惊春扬了扬手上提着的菜篮子:“还有肉,你不是喜欢吃这些吗?今天看完了病晚上可以多吃一点。”
鱼虽然还没到,但肉和菜已经到了。
沈惊秋看着满满一篮子的菜,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
有沈惊春提前回来报信,沈家准备的很充足,程太医等人才一下马车,就被沈惊春带着人热情的迎到了堂屋里,底下人立刻就有人捧了热水上来请两位大夫洗手,等洗完了手又换了人上了茶点,一应事物十分用心周到。
杨大夫看着茶盏里浮浮沉沉的茶叶,笑道:“我说呢,程老弟今日怎么格外的好说话,原来这茶叶也是出自沈娘子之手啊。”
沈惊春道:“都是山里不值钱的东西,杨大夫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我叫人给您包上两斤带着。”
杨大夫当然不可能拒绝,这茶叶如今在京城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那就多谢沈娘子了,你是不知道凭我跟老程这么多年的关系,他手里有那么些茶叶呢,却只肯分我一两。”
程太医哼道:“知足吧,一两可不少了,那张阁老来问我要,我也不过是给了他一两。”
“行行行,是我不知好歹行了吧。”杨大夫笑着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了安安静静陪坐在一边的沈惊秋身上:“这是令兄?”
沈惊春点点头:“对。”
杨大夫也点点头,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道:“那还是先办正事吧。”
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程太医都治不了的病,显然不简单,这也是医者的本分,再者沈惊春已经承诺了要给她包两斤茶叶带走了,以后多的是喝茶的机会。
治病这种事情,沈惊春也帮不到什么忙,在旁边看了一会,就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往厨房去了。
无论这病治不治得好,两位大夫都是沈家的大恩人,留人吃饭也得拿出诚意来才行。
京城靠北,入冬后青头菜不多,但这边生意人很精明,想办法搞了各种暖棚出来,种了不少反季节的蔬菜,价格自然很贵,但沈惊春还是买了不少。
交代完提早做晚饭的事,她才找了豆芽问起陈淮。
“今早家里忽然来了人说陆先生今天下午的船到东水门外的运河码头,姑爷一早就跟着去接陆先生了,小姐没碰到他?”
“没有。”沈惊春摇头道:“我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出了门,后面关着的人怎么样?昨晚有没有闹?”
说到后面关着的人,豆芽脸色就不好了:“前面没看到我之前,她倒是没有闹,后面看到我了,就说有话跟我说,要跟我叙叙旧。这个蠢货把别人都当傻子呢,这都多久了,还跟我说只要我放了她,她就去跟徐小姐说让我重回侯府。”
想到玉荷说的话,豆芽就恨不得再冲进去给她一拳:“她脑子有病吧?当谁稀罕侯府呢?我以前可是亲眼看到的,徐小姐偷偷拧身边的小丫头呢,小姐你虽然以前名声不大好,可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说过重话,谁好谁不好,还用得着她来教我,哼……这个蠢货都落在咱们手里了,居然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沈惊春失笑。
“你也说她是个蠢货了,跟一个蠢货计较这么多,没得还气坏了自己,我不在这些天,家里这些人怎么样?”
说起家里这些人,豆芽更是来了一身的劲,神采飞扬的就开始说她这些天观察的到的事,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只张大柱的大儿子大满跟周围小河村一个在小山上干活的姑娘好上了,那姑娘满心想的都是要卖身到沈家来跟大满共患难,但奈何她家里死活不同意。
“闹到咱们家里来了吗?”沈惊春问道。
豆芽摇头道:“那到是没有,只不过那姑娘的三个哥哥把大满给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
“我这几天有点忙,事情多了可能也记不住这个事。”沈惊春笑道:“等四哥回来,你记得跟他说一声,那姑娘家里打了大满一顿咱们也不追究了,但是那个姑娘以后就不要再来咱家上工了,还有大满约束着点,若真想娶妻生子,我也并非不能放了他的卖身契,只是这两年咱们茶山还没稳定下来,暂时不能放他们走。”
“行,我会跟他说的。”
又断断续续的了解了家里其他的情况,沈惊秋那边看诊也到了尾声。
三个大夫都是医术很高的好大夫,田大夫虽然开了方子,但也在给程太医的信里说了,等他和杨大夫分别看诊之后,也可酌情对药方有所增减,但显然田大夫的医术很另人信服,这张方子最后还是没有任何改动。
杨婶那边有人打下手,饭菜也很快就烧好了。
水煮鱼烧的有点辣,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