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崖边小院。
一行人用过午饭后,都在午睡。
廊门依旧大开,张哲卧于毡上闭目凝神之际,忽而一阵琴声从峡谷对岸传了过来。
咦?莫不是那庵堂白日就开始反击这厢。
可这道馆内除了他们几个书生,道士们可都不睡午觉的,又能招惹得谁去?
琴声清脆,古意盎然,伴着松声风语,却是能助人好梦。
张哲听得舒坦,不觉沉沉睡去了半个时辰。
醒来之后,他又觉得浑身舒泰,只是在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那些师太似乎比这边的道长们要平和的多,竟以德报怨,竟还以优美琴声来还以他的鬼故事。
抱着一丝歉意,张哲认真的看起了科考书来,晚饭都是在案上吃的。
这一次,他一口气研读到了半夜时分。
刚刚吹灭了油灯,准备欣赏一回朗月然后再去睡。
峡谷对面突然响起了钹儿声,接着大批的尼姑嘈杂的诵经声、木鱼声在峡谷湖面上方回荡,惹得人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很明显,这是林禅庵的众尼在报复昨夜的鬼故事!
张哲既觉得好气又感到稀奇,那白天那琴声又算什么?
这经文被众尼念得如降魔禅音,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木鱼声,毫无节奏的声响一刻不停的涌入张哲的耳朵。
一个时辰过去,竟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紧接着,不堪其扰的道士们开始纷纷摇起了铃铛。几十个铃铛分做五个批次,也是杂乱的很。
下一刻,庵堂里的钟也响了起来,道观里的鼓也开始不甘寂寞。
峡谷上方的音波武器互相攻伐,底部的湖面甚至有阵阵涟漪出现。一些被吵得不行的鱼儿都跳出了水面。
要命!
张哲捂着耳朵,如同被扔进了八卦炉的孙猴子,万分的煎熬。他在心中怒骂,这特么都是出家人???双方的火气大到甚至能煮了这湖!
他跑到霍炳成的房间看了一眼,只见济源兄哀嚎着拿被子盖着头,只露“尻尾”在外。
他先后去了三七和观海的房间,这俩则很是机灵,都拿布条卷塞了耳朵,睡得很香。
张哲记得自己的在现代的房里有专用的耳塞。
揉脸回去,刚刚找到耳塞,却好死不死的看到了架子上的一个东西。这是婚庆上必不可少的物件,只是在大郑世界里,他一直没有看到过这个东西。
鬼使神差的将这个东西抓到了手里,张哲回到了道佛音波大战的战场。
戴上耳塞,天地间顿时一片清静,在地板上流淌的如水月光,也再次显得茭白了起来。
张哲摸着手里的物件,长吸了一口气。
很久没吹过了,不如让尼姑道士们也来品鉴一二?
“那吹首什么好呢?”
张哲脑子转来转去都是喜庆的结婚曲子,似乎都不太适合道士与尼姑斗法的场景。那些曲子喜感太强,怕是出家人都不太喜欢。
嗯?!
他忽然想到了一首曲子,这个曲子他觉得好玩也学过,但是却没有人敢在婚礼上吹这首曲子。
曲子的名字虽然叫做《囍》,可却是一首听上去隐藏着恐怖的曲子。所以这个曲子在网上一般又叫做另一个名字《鬼王娶亲》。
你们丫的不是喜欢大晚上的“降妖伏魔”么?来试试能不能降服咱这队来迎亲的鬼!
凄厉而带着喜庆的尖锐声音突然在峡谷里炸开了一道雷,表面听上去有些喜庆,但是却没有丝毫人气的唢呐声响起。
音乐代表的是人类的各种情绪,而此刻似乎有什么了不得从湖底偷偷来到了人间,那唢呐声里种种情绪极度疯狂和压抑,那不是人类该有的情绪。
庵堂与道观的各种音波武器被尖利的唢呐声压了一下,出家人们不合才听了一小段,眼前就隐隐出现了一队从黑夜中抬着鲜红花轿而来的不祥之“人”。
几位修行高深的老尼和老道,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恍惚间,那尖利的乐器声中,似乎鬼影森森,不祥的鲜红色代表着枉死,乐声竟在摇曳人的魂魄。
刚好一阵大风刮过峡谷,两边的人都背上发凉。
所有人都想到了四个字:魑魅魍魉!
唢呐一出,天下我有!
张哲使劲的吹奏着,反正他自己带着耳塞根本听不见。
直到他吹得口干舌燥,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吹奏,好爽!
但在外人听来。
俄尔,那乐器声突然停歇,回声还在峡谷里徘徊。又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峡谷中幽幽响起,似鬼非人。
“鬼王娶亲,生人回避~!”
峡谷两岸顿时鸦雀无声。
第二日早上,张哲刚睁眼,就看到三七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却不发出声音。他取出了耳塞,却差点被三七的大嗓门给震破耳膜。
“郎君,外面来了好多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