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曹恪将手指举到半空,道:“如果我此言有假,天打五雷轰!”
蔡宛闻言,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来,伸手捂住曹恪的口鼻,羊嗔道:“夫君好端端的,干嘛要咒自己?”
“还不是怕娘子不信。”曹恪笑道。
“好啦,好啦,妾身信了还不行么?”
蔡琬依偎在曹恪的怀里,道:“有夫君这句话,妾身就满足了。”
曹恪亲了蔡琬一口,须臾,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
蔡琬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道:“妾身这就去准备。”
说完,便叫来灵儿和锦娘,让她们准备第二天的行装。
……
无盐,东平国相府西路东北角,有一座两进的小院子。
这座小院子,就是曹恪在无盐的临时住处。
院子坐北朝南,北边三间正房,从西往东依次是曹恪的卧室、客厅和书房。
正房东、西两端,各有两间耳房。
四间耳房和院子东、西两边的厢房一样,都是小妾们的住处。
南边的倒座房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曹恪书房旁边的那间耳房,是任红昌的卧室。
当初,曹恪在白马城外将任红昌和吕绮玲俘虏之后不久,就将她们带到了位于无盐城中的东平国相府。
任红昌被安排在书房旁边的耳房中居住,而吕绮玲则住在西厢房最南边的那一间小屋子里。
当吕绮玲来到任红昌的住处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琴声。
琴声悲凉,带着一丝忧伤的情绪。
吕绮玲身穿一件橙色襦裙,头挽垂髻,秀发披肩,阴沉着脸,进了任红昌的居住的耳房。
任红昌见吕绮玲进来,便停住正在拨动琴弦的玉手,站起身来迎接。
“姨娘……”
吕绮玲叫了任红昌一声姨娘,欲言又止。
“你还叫我姨娘?”
说话时,任红昌露出一丝苦涩的神情。
“我已经不是你的姨娘了。”
吕绮玲闻言,心中一惊,道:“莫非你已经忘了我父亲?”
任红昌本想告诉她自己已经认命了,现在只想安心做曹恪的小妾,在曹家的深宅大院里了此残生,毕竟吕布已死,活着人却还是要活下去。
可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吕绮玲是吕布的女儿。
任红昌担心对她说实话,会伤了眼前这位吕家小娘子的心。
她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命啊!”
吕绮玲似乎明白了任红昌话中的意思,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以后叫你任姐姐,你满意了吧?”
“绮玲……”任红昌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俄顷,她就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要回来了。”吕绮玲冷冷地道。
“谁要回来了?”任红昌不由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曹安俨?”
“当然是他,不是他又是谁?”吕绮玲恨恨地道。
任红昌见她神色有异,出于关心,连忙问道:“绮玲,你怎么了?”
吕绮玲正要开口说话,忽见房门没关,于是转过身去,走到门外,确认外面无人偷听之后,才返回房中,并将木门关紧。
任红昌见状,顿觉奇怪,不知道这位吕家小娘子在搞什么名堂。
吕绮玲返回任红昌身边,向她附耳低言:“今天我无意中听人说,我阿翁的死,他也有份。”
“怎么回事?”任红昌闻言,大感震惊。
吕布之死,其中也有曹恪的事?
“我也是听说的,当初我阿翁被俘之后,曾乞求曹阿瞒放他一条生路。曹阿瞒本来有些犹豫,眼看就要答应了,结果却听信王必和他的一番话,最终下定决心将我阿翁处死。”
“有这样的事?”任红昌似乎难以置信。
“确有此事。”吕绮玲说道。
任红昌芳心大乱,双手有些微微颤抖,俄顷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要我报仇!”吕绮玲气鼓鼓的,语气坚定地说道。
任红昌顿时大惊失色,道:“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吕绮玲怒气冲冲地道,“那个人鼓动曹阿瞒杀了我阿翁,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想为父报仇有错吗?”
“先不说能不能报仇,就算能报仇又能怎么样呢?”任红昌道,“严姐姐现在住在鄄城,就在曹阿瞒的眼皮子底下,你要是杀了曹安俨,将来曹阿瞒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严姐姐泄恨的。”
吕绮玲一听报仇会连累母亲,开始有些踌躇。
少顷,她又说道:“我逃出无盐,去鄄城把母亲救出来,然后再行复仇大计如何?”
“鄄城严姐姐住处防守严密,你就算以探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