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热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抗拒,甚至有时还很主动,偏偏过后就翻脸不认人。如今看来,南黎的话不无道理,也许祈颜真的在纠结什么。
他的反差行为,就像心里有两个小人在相互拉扯,一方是接受,另一方则是抗拒。
在争取到的有限时间里,游澈有在做着自己的努力。
昨天祈颜在车里说的话,深夜的那通视频电话,哪怕是无意识的,游澈依旧欣喜若狂。他听从南黎的意见,经常说些难以当面说出口的话,线上尽可能表现得主动幽默一些,製造反差。
他深知,自己确实是个枯燥无趣的人,言语方面的缺陷致使他一紧张很难表述清楚,更别提当着祈颜的面侃侃而谈,和他说情话。
每次发消息,得到的回復都不多,可是线下都得到了回应。在游澈看来,是个不错的方法,很多话他可以打出来后,删改到满意为止。
面谈则容易不知所言,就像现在这,面对面坐了半天,还是无从开口。
祈颜弄完手头上的事,不带感情地问他:“先生,没其他事我就走了。”和游澈共处一室太久,心绪总会下意识因他生起波澜。
“等会儿。”游澈连忙叫住,领他到棋盘那,下达任务,“陪我下盘棋。”
还领着远超能力范畴的工资,祈颜没有拒绝,抱着认真的工作态度,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全程未提供半点情绪价值。
游澈搜肠刮肚地找话题,祈颜也隻哼哼两声作为回应,搭话的兴致不高。
到了第二回合,祈颜淡漠的神色才有所松动,不忍心继续冷落他,清了清嗓直言:“先生,你想说什么?”
“确实有点话要说。”游澈将棋子捏在指尖,微垂眼帘,像在措辞。祈颜等了许久,那道低沉的嗓音才再次响起。
“还记得婚宴上,你眼里满是对我的畏惧,稍一靠近,就浑身炸毛,作出抵御姿态。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顺毛,如同一开始,找不到很好的方式接近多多,展示自己的友好。”
“其实你对我有所保留,难以接纳是应该的,本想好好护着你,谁知新婚夜就让你受了委屈。”
祈颜落了子,视线留在棋盘上,头也不抬地小声回他,“解释过就好,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游澈语气略显急切,他摘下眼镜,拿在手里擦拭良久。看似镇定从容的动作,透出的是显而易见的局促,“让你和我结婚的条件,源于我的全部私心。”
“你答应的时候,医院那边下了第三次病危通知。我想让南叔叔在最后弥留之际,亲眼看到我成婚,看看我的小少爷。我想带你去见见他。”
可是那会儿,祈颜对他避之如虎,游澈不愿勉强,让他煎熬。
“所以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为了让南叔叔安心?”祈颜问他。
“不是。”游澈否认,想了想又改了说辞,“不全是。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南叔叔的病情还没有恶化,但也是出于我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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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占有
茶炉上的水滚了一遍又一遍,握在手心的棋子都沾了层细汗,祈颜等得着急,佯装清嗓,催促游澈的下文。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梦吗?”游澈看着他,没头没尾的问。
没有任何提示,一时间祈颜也无法精准定位到他说的是哪个梦。
没等祈颜开口,游澈又紧接着道:“关于那罐白茶的梦,真真实实发生过,我是那个摊主。”
“当时你还没我膝盖高……”
原本听得认真,此话一出,祈颜瞬间不乐意了,轻嗤一声,拧紧眉头打断,“突然提什么身高,说我那时年纪小不就行了。”
游澈眸光微敛,眼尾染上几不可察的笑意。略过祈颜的身高描述,进入正题,“你梦到的大部分情节都和现实的发展过程出入不大。我的摊子被人砸后,你过来和我聊了很久,听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傻傻的要入股。”
“言出必行的小少爷,给我留了一张卡,说等我功成名就再来找我要分红。后来,那五十万成了我的救命钱。”
游澈收回思绪,话音也戛然而止,没有进一步说明。
祈颜消化完所有信息,抓住重点,问他:“所以,我也算你的投资人,往更深了说,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游澈点头,肯定他的话,“没错。”他将无意间窥破陶智可盘算的事一五一十道出,怕祈颜对朋友心软,故意隐去联合陶智可的人,说:“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护着。”只是后面的情愫愈发不受控制。
“你这是保护吗?分明是算计你的恩人,太不地道了。”祈颜嘟囔得很小声,没让游澈听见。有了这点羁绊,心里也多了一份安稳。
脑海中,那日的场景也被一一补全,那张模糊的面庞逐渐清晰。五官轮廓分明,面颊清瘦得微微凹陷,还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年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