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崇醒来的时候,湛清辉已经起床了。她不是很需要睡觉,日常作息规律和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如果当初朱崇能够在她身边选择修行这条路,或许现在也和她差不多了。
但他毕竟只是个凡人,没有这样的心力,甚至在两人能够分开的时候,自己选择了独立出去,做些感兴趣的事情。
他人生之中湛清辉所占的比重已经够多了,如果他生命之中除了湛清辉什么都不再思考,不会是一件好事。
再说,他是男人,难道还不懂吗,成天只思考着如何抓住男人的人,其实往往更容易失败,且失败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找了一圈,发现湛清辉在书房里打电话,就没有进去,决定下楼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做一顿饭。
其实他很喜欢听湛清辉打电话,她语调起伏不大,声音悦耳,放低了听得出许多温柔的意味。其实平常的湛清辉,从前的湛清辉,都不是这样的。
下楼的时候,朱崇注意到窗外好像有不太寻常的动静,风声很大,隐约还有鸟和猫惊慌失措的叫声。这征兆似曾相识,他站在客厅环视四周,想到了最差的一个可能。
随后门铃就被按响了。
朱崇知道自己的预料多半要成真,面色不善的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和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人,深青色长发用玉冠束起来,容貌俊秀风流,天然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只鸟笼,里面一只单足鸟蹦跳个不停,身上光秃秃的。
朱崇表情很难看,堵着门丝毫没有待客的意思:“你又来了。”
他郑重其事,这人却不怎么上心,甚至就像是听不出他话里话外不曾掩饰的敌意,伸手就把鸟笼交给了他:“我来看看五娘子。”
这些年来,这么称呼湛清辉的已经很少了,朱崇这辈子恐怕也不会把这个称呼叫出口,他脸色一变,却不得不接过去,咬紧牙关不说什么骂人的话。
看到他的脸色,不速之客似乎觉得很有趣,抬起手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放轻松,我又不是来抢你嘴里的肉——”,说着,话锋一转,含着无限恶毒补充:“毕竟五娘子才不是你的。”
这话伤人太深,可朱崇却无法反驳,胸口一起一伏,忍着不说话了。
他刚起床,也只是草草穿上了衣服,浑身上下的痕迹都遮掩不住,这人在他脖颈上摸了一把,神情晦暗难辨,似乎是笑了笑,又说:“要不是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这样子倒是让我很有兴趣。”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朱崇更加无法控制情绪,后退一步嫌恶的避开他的手,想说两句话回击,湛清辉却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小叔叔。”
她听起来也并不是很高兴,朱崇马上回身走到她背后,随手把鸟笼放在桌子上,静静的看这一对全天下最背德的叔侄再次相见。
他算是世界上对湛清辉所知最多的人,当然包括她这个最小的叔叔。湛波是父母的老来子,离经叛道,总之在外游历,偶尔才回家转转。湛清辉和他比起来,其实应该是差了一半的,她是私生女,天赋卓绝才会被接回家门,因此头一次见湛波的时候,应该就是十几岁,在朱崇见到她之前。
朱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回家见到侄女之后,没用多久就夺走了她的处子之身。
湛清辉没跟他提过太多,这些甚至还是湛波告诉他的。虽然一直在私人生活上过的很糜烂,更好像并不在乎和湛清辉的特殊关系,但每隔一段时间,湛波总是会来看她,带来些新鲜玩意儿,逗留一段时间。
甚至虽然他对湛清辉并没有什么独占欲,也经常言语上调戏羞辱朱崇,可却从来没有对他真的动过手脚,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有这个心思。他在外面一定是继续沾花惹草,但这里似乎已经成了他飞来飞去的一个落脚的休息地。
说不上为什么,湛清辉并不恨他,甚至多加纵容,随便他来来去去,毫无干涉的意思。
?
如今家道中落,昔日神灵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朱崇不得不因为湛清辉的态度而忌惮他一二分。
如今相见,湛清辉的表情和语气也说不上亲厚,脸上像是带着严丝合缝的面具,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
湛波并不在乎,随手一指桌上的鸟笼:“给你玩的,”他站在门口歪着头一笑,风流尽显:“五娘子,你不想叫我进去吗?”
这是最基本的防线,没有邀请他是无法踏入这栋房子的。湛清辉遥遥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抿唇,转身进了客厅:“进来吧。”
心知肚明接下去要发生些什么,朱崇一刻也待不下去,匆匆告辞了。
湛清辉背对着客厅,给锅里的蛋饼翻了个身。
按理来说,在同类面前不能用后背相对,如果出了意外很难占据上风,但在他们之间,这一点也大可以省略。
湛波要偷袭她,绝不可能是为了杀她。
她才走神一会,就被他从背后搂进了怀里,手指勾起她的裙子,从背后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