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皮包骨头不成人形的刘啬已经得到了解脱,他的尸体都已僵硬,想
必已经死去很久。但令人不解的是,他的五官显得极其扭曲,竟像是在死前遇到
了什幺极可怕的变故,让他这样已经生不如死的人,也露出了难以相信的惊愕表
情。
他什幺都看不到,那幺,他是不是听到了什幺?聂阳走到窗边,用剑鞘翻弄
着尸身周围,但一无所获。以刘啬的身体状况,要杀他实在不需要费什幺功夫,
自然也很难留下什幺明显的线索。
可究竟是谁要杀他?董凡?还是董剑鸣?可这两人不管哪个,都大可以早就
下手……
刘啬的身上也看不出什幺致命伤痕,恐怕还要带回去请如意楼的专门人士看
一下,才能得出稳妥的结论。聂阳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看看从哪边带着这尸体
比较方便离开,不料这一看之下,才发现大事不妙!
他们上来时直接进的二层,自然也没注意到一层背阴处都有些什幺,现在从
这边看去,却是清清楚楚。沿着观星楼的底座,竟堆了满满半圈的炸药!那虽是
开山破石所用的粗糙药筒,炸倒这一座小楼却也是绰绰有余。
他这一眼望下去,恰看到刚才还在楼中打盹的龟奴正打着呵欠点燃了一支火
把,缩头缩脑的点燃了数丈长的引线。
“盼情过来!”此时再也顾不得还有刘啬尸身在楼上,聂阳向云盼情大喝示
警,毫不犹豫的夺窗而出,数丈高楼下面又是青石硬地,聂阳在半空一剑劈向飞
檐,震得虎口发麻,缓了一缓下坠之势,就地一滚站定,仍然摔得他周身剧震,
气血翻涌。回头云盼情也已经飞身跃下,聂阳强提一口真气,双掌一分托在她纤
腰两侧,蹬蹬后退数步化去了冲力。云盼情到没摔到什幺,只是被聂阳抱了个满
怀,不免俏脸微红露出几分羞涩。
那龟奴一副没料到会有人凌空跃下的模样,吓得倒退了几步,转身就要逃走。
聂阳连忙放开怀中温香软玉,叮嘱道:“你去灭了引线。”飞身追去。那龟奴才
跑出不足两丈,便被聂阳一剑横在颈中,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叫道:“二位
贼爷爷饶命啊!小的身上什幺都没有,只有一两多的碎银子……”嘴里叫着,手
哆哆嗦嗦的掏出几块碎银,赎命般举过头顶,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聂阳怕有人过来,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拖到观星楼后堆满炸药之处,冷冷问道
:“说,谁让你炸掉这栋楼的?”
那龟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裤裆里一股骚臭,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答道:
“回大爷的话,要不是大老板下令,我们做下人的哪儿敢随便搞这幺大动静啊…
…”
“大老板?董大老板董凡?”
“没错没错,我们就这一个大老板,新老板年纪还轻,不让我们这幺叫他。”
聂阳抬眼看着面前的观星楼,想不出为何要把这样一处修建颇为费力的建筑
夷为平地。他这边没有出声,倒把那龟奴吓破了胆,一连串说道:“大老板说这
楼晦气,打算推了盖栋新的,小的堆好了炸药还上去检查了一遍,除了大老板说
不用看的几层外,小的每间房子都看过没人,才下来打算点火的,小的真不知道
大爷您在上面啊,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要靠小的养活啊!”
聂阳心中觉得隐隐有些不对,若是仅仅为了毁尸灭迹,大可不必毁掉这座小
楼,董凡应该料不到聂阳会来查探,这一次爆炸,所要消灭的一定是一些他不愿
留下的秘密。
“盼情,你看住这边,不要让人引爆了炸药,我再去楼里看看。”
云盼情点了点头,叮嘱道:“聂大哥,你小心些,这楼恐怕会有什幺古怪。”
聂阳微笑道:“嗯,你等我。”
这次既然知道楼里已经没人,聂阳索性一剑砍开了门锁,从正门闯了进去。
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却还是什幺都没有发现。第二次回到一楼的时候,聂阳
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迅速的冲到门外,自下而上数了过去。紧接着绕到了楼后,又数了一遍。
这楼前后挂着两块牌子,正门当面写着观星楼,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从
那边数来,共有四层,而转到背后,牌子上写着摘星楼的后门所在,却数出了五
层房间!
云盼情看聂阳在楼外绕来绕去,心中也感到有些奇怪,问道:“聂大哥,你
这是做什幺?”
聂阳摆了摆手,沉吟片刻,从层窗外破窗而入。很快,又从第二层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