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喉结,也不算那玲珑耳珠上显眼耳洞,光是那嫩唇如樱,杏目似水,睫丝若
扇的明艳妩媚,也绝不是寻常男儿所有,纵然扮个伶倌,也嫌太过阴柔。
那女子端着茶杯装模作样,眼神飘忽间看到聂阳正望向自己,心中一慌,竟
将手中茶杯咣啷掉在桌上,啊哟一声,溅了满身水痕。她面色一红,含羞带怯的
偏垂螓首,水亮黑眸斜飞偷瞄,恍若天生的娇柔妩媚自然而然散发开来,透着淡
淡一抹风尘气息,明明一副男装打扮未施粉黛,竟硬生生靠着这股我见尤怜之姿
将美貌更胜一筹的赵雨净也比了下去。
聂阳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一人,接着便转过身来,毫不掩饰的直瞪着那女子,
目光炯炯隐含威慑之意。
那女子不敢久留,匆匆瞥了聂阳一眼,起身抓起一个包袱,抛下一块碎银疾
步离开。
聂阳看了赵雨净一眼,低声道:“你先回房,月儿和盼情回来前不要出来,
马车来了的话,你们三个先在车上等我。”
“小心有诈。”赵雨净微微皱眉,道,“这地方你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节
外生枝的好。”
聂阳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不会有事。我没料错的话,在找我的那人,
我也正好想要找他。”
赵雨净不明所以,但也不愿多说显出关切之意,便听话的起身回房。
本身邢碎影也不会与赵雨净为难,聂阳也不太担心,摸出银子结账,便起身
追了出去。
东鳞郡是龙江沿岸位及前五的河港要地,商贸繁华,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
攘,聂阳险些就失了那女子形迹。
远远只看到宽大青袍裹着苗条身段,步履匆匆依旧蛇腰微扭,聂阳微微一笑,
赶了过去。他既已知道对方在存心引他过去,也就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留意对
方还有什幺手段。
果然,那女子走出一段,便忍不住侧头偷偷望上一眼,先不说她功夫好坏,
表现出的这副样子,到着实配得上笨拙二字。
跟着那女子七折八拐,行至窄道陋巷之中,路边尽是些酒肆娼寮,破衣乞丐
斜倚道旁,懒洋洋连碗也懒得端上一端。聂阳左右张望一眼,更加断定,若是那
人逃亡至此,选择这样一个地方等他前来,也是情理之中。
拐到死胡同中,那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左右看去,一边是光秃秃一道青石
高墙,不知积了多久的陈年绿苔密密铺就,不要说足印,连刮痕也未见一道;另
一边则是一溜矮小民房,多半是私娼居所,木门半掩也不见锁,门边阴渠全都浮
着一层残红粉黛,暗香混着腐臭,合成一股异样味道,激人心脾。
聂阳往深处走了几步,敏锐耳力所及,已能听到阵阵淫声浪语。光天化日,
并不妨碍这些贫贱私娼敞开怀抱迎来送往,会光顾此处的贩夫走卒,自然也不介
意屋外就是朗朗乾坤。
他望着那一扇扇小门,目光骤然停在一扇门边墙头一处极浅足印上。他盯着
看了片刻,转头望着对面石墙,微微一笑,提气上纵拔地而起,单足在那印子处
一蹬,轻轻巧巧地落在半尺有余的青石墙头之上。他没有再看那一串矮房一眼,
径自跳下了这边墙内。
石墙所围,是一座库房模样的屋子,小窗开的极高,窗棂满是积灰,窗纸破
败,一副萧条景象。他凝神屏气,缓缓一步步绕过屋角,隔着单重院落,远远的
铜钉大门也不知多久未开,内侧石阶也遍布一层绿苔。
聂阳眉心微皱,心道莫不是所料有误?正疑惑间,耳边听到几不可闻的细微
声响,恰是从旁边库房之中传来。他登时不再迟疑,反手解下背后布包,握紧剑
柄,一脚踢开吱呀作响的陈旧木门,横剑胸前纵入房中。
屋内正是先前那名女子。
只不过身上穿的,却并不是那身男装。
那身男装就放在一边,叠的整整齐齐,显然是她才换下身来。如果聂阳晚进
来片刻,她应该已换好新装,不至于像此刻这般狼狈。
一头乌发如瀑披散,遮在她前倾香肩之上,绣着三两腊梅的水红肚兜,紧紧
裹着她丰盈翘挺的酥胸,手上提着的薄绸裙裤才过膝弯,一整段莹白光润的大腿,
连同滚圆紧实的两峰雪臀,都精赤溜光裸在外面。
可她脸上却没了方才匆匆忙忙的笨拙神色,反而媚态横生的吃吃一笑,缓缓
将裙裤拉起,裤腰刻意在那滚圆臀丘上勒过,挤出一波弹滑肉浪,口中腻声道:
“少侠来得好快,奴家连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