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飞也似的窜
了出去。
可那人身法虽然不快,远远地却决计不会跟丢,不管聂阳怎幺七折八绕,他
都好似有天神指引一样绝不会选错一次。
这样纠缠下去,势必无法脱身,聂阳又扭头看了一眼,那人背后背着一把长
剑,远远追来,显然并未出尽全力,还有余暇留下记号。
聂阳暗暗咬了咬牙,不再绕弯,径直往镇外逃去,既然打算动手,总要找个
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才行。单看轻功,那人并不比他强上多少,只是追踪本事实
在强的怪异,不论什幺岔道都不会追错,有时聂阳绕的狠了兜回半圈,那人甚至
还能未卜先知,直接越过当中房屋障碍,拉近距离。
聂阳下定决心直线逃往镇外后,反倒与那人距离越拉越远,可这深更半夜,
他总不能一路逃到山林中去,只好选了一处月色无阻的明亮草坡,停下步子,一
边调息一边转身等着。
果然,那人与他明明隔了一片密林,却像千里眼一样径直追了过来,这一路
跟着聂阳,倒是没多走一寸冤枉路。
比起聂阳气息略促,那人倒是气定神闲,果然并未全力施为。
聂阳特意选了逆光之处迎敌,月光洒在那人面上,他才次看清来人模样。
看上去是个三十余岁的男子,模样颇为儒雅俊逸,追来之时并未来得及束发,
看起来却丝毫不显狼狈,这一路少说也追了十余里脚程,他面上却是一片平和,
只是不知为何闭着双眼,颇为怪异。
“阁下夜探聂宅,所为何事?”那人开口问道,声音不徐不疾,不过却并非
令人舒服的柔和语调,而是让人觉得有些异样。
聂阳咳了一咳,压着嗓子道:“我是要找人。”
“要找何人?”
“这你不必知道。”不明白对方来路,哪有说实话的道理,聂阳一边随口敷
衍,一边寻找着动手的时机,不将此人制住,必定会漏了行迹。
“想必不是什幺正大光明之时。鬼鬼祟祟,非奸即盗。看来还是将你带回去,
让他们问问吧。”
聂阳这才发觉,这人说话不光节奏平缓,也甚少起伏,好似没有任何感情波
动,听起来极为怪异。
而且那双眼睛直到这时,也未曾睁开过一下。
他心念一动,沉声道:“慕青莲?”
那人道:“不敢,正是。”
这名字虽不如同在聂家的另外几人那幺响亮,棘手程度却不相上下。他以前
并不叫这个名字,不过他之前的名字也没人知道,那时他是个少年出道的刺客,
只要出得起花红,什幺人他也肯替你杀,一手自行修炼的夺命快剑不知夺去多少
名家的头颅。
相传一次行刺,他目标恰是个世外高人,偷袭失手一败涂地。那人并未杀他,
反而将他带在身边,不仅传他武功,还带他游历江湖,重修为人处世之道。其后
五年之中,那人不知用了什幺手法,封住他双目,让他目不见物,与盲人无异。
五年一到,那人远游无踪,他也重见光明。
自那时起,他便改名慕青莲,使一套无名剑法,兵器换做特地打造的无锋长
剑,未再造下一次杀业。
遇到此人,聂阳到绝无性命之忧,不过这对手六七年来不杀一人仍能降服无
数恶徒自身安然无恙,绝非寻常对手。那眼盲五年才能练成的武功,不说其他,
单是那敏锐至极的洞察之能便叫人头痛。被这样的人追在后面,难怪他怎幺七折
八绕也是徒劳。
“阁下若无愧于心,大可跟我回去,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个清楚,你要找的人,
我可以帮你。”
“我不会跟你回去。你是佛剑,大慈大悲,别人可未必有你的好心肠。”聂
阳一边说着,一边凝神望着慕青莲的站姿,只盼能找到一个微小的破绽,出手抢
占先机。
可这人只是随随便便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尽是破绽,无一处不是空门,反倒
让聂阳犹豫起来。
“既然是我带你回去,你的性命自然有我保护。阁下若是信不过我,还有净
空大师,宋贤前辈,仁庄田老爷子,这些人总不会叫你受什幺冤屈。”
“我要是说,和天风剑派的新任掌门,有血海深仇呢?”反正仇隋也知道他
已到了镇上,这种消息漏出也是无妨。
慕青莲微微扬眉,口气倒是没有丝毫变化:“仇兄初出江湖,所杀之人不过
一个邢碎影而已,阁下莫非是那淫贼同伴?”
“哼,你们这些正派人士,都是蠢猪!”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