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未大亮,莱切却已经坐在了床边,点了一盏油灯,翻看着一份一份的资料,菲尔枕在他的膝上,眯着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半晌,又轻轻阖上了,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响起。
莱切在犹豫,巫师学徒每人可带一个侍从去往海的另一边就学,而下一次筛选就在眀年,他不放心把不了解的人放在身边,所以去王都前,他还要再寻找两个可信之人跟随。
二十一岁的莱切上至贵族下至黑街,相交者数不胜数,选择面广是好事,但取舍却显艰难,才一会儿他就看见好几个合适的,但却总忍不住去想最好也最差的那个。
医师,艾伦,重度自闭的天才,他从地窖中救出的被囚禁者。
一个可悲的人偶。
一个可悲的人偶。当莱切走到医馆的门口时,他在心中又一次说道,这句话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艾伦有着一双生动鲜活的眼睛,如稚子般透亮,全没有人偶的死寂,他正专心致志地整理着桌上的药材,眉目舒缓,让人见之如清风拂面,与对峙现场紧绷的气氛格格不入,就似一个局外的误入者,而非整个场面的风暴眼。
可他确实是。熟练地处理完纷争,莱切感谢了安排过来保护艾伦的旧部,揉揉额角,看着艾伦一脸的懵懂,无声叹息着将他搂入了怀里,柔和的眉眼让他出尘的美,连探入衣袍的手指在双性人柔软的唇缝触及了酒瓶的冰冷也让人不忍责怪,他们认识了七年,七年间莱切习惯了每一次见面就先检查一遍艾伦的小穴,将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淫玩巧具夹出来扔掉,而艾伦则看着他,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澄澈。
活在自己世界中的艾伦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却也无法拒绝任何伤害,莱切记得有一次带他去湖边游玩,一转身就不见了人影,水灵灵的两个穴儿被人按着抽插,他却兀自捧着受伤的鸟儿,浅笑着为它包扎,那笑容太过温暖,看得莱切一怔,这才上前踹开了在他身上耸动的男人们,从此他明白了,大抵艾伦是根本看不见那些淫玩的,只能安排其他人多照看些。
然而艾伦从未学会过反抗,又不习惯穿衣服,莱切对他千般保护,却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看他肚子一次次吹皮球似的大,有时候,还是会觉得累的。
莱切用三年时间教会他不要裸露身体,四年时间教会他不要再把自己当作村中的公妓随便跟着人走,看着年长他一岁的少年长成青年,却再没有时间去保护他,去教会他求助,教会他自保了。
每个人的路都得自己走,莱切想,慢慢把那酒瓶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眉目温雅的青年连喘息也带着温柔,双腿自然地分开,方便他的动作,艾伦不会告状,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医馆也兼了免费的娼馆,温柔的医生给病人开着药,袍子下什么都没穿,被人一前一后地操干,操肿了两张嘴儿也没人知道,无怪乎嘴欠的人们称他为最好操的美人,简便,享受,无后顾之忧。
可悲,可惜,可怜。莱切吻了吻他的眼角,作为最后的道别。该说的话早已说过千万遍,最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把怀中人放在床上,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一一拉契。”两条柔软的手臂攀住了他的腰身。
“一一拉契。”他又喊道,轻轻靠在了他宽阔的背上,那声音有些喑哑变形,却是莱切第一次听见他开口说话,琥珀的瞳中柔柔软软,倒映着他的影子,让人的心颤了颤,莱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艾伦,他的眼中是不是从没有印下过任何人的倒影,他是不是是不是,只看过他。
认真的,专注的,当他出现时,只看着他。
“拉契阿伦听话。”柔和的嗓音轻轻地说,修长青葱的五指小心地拽着他的衣袍“阿伦听话,拉契。”一个美人,一个只披了一张薄布的美人,一个若隐若现露着小穴的美人,一个一脸哀求抱着你说他会听话的美人。莱切的理智绷断于那花蒂上滴落的水珠,下身的阳具涨的发疼,他面无表情地回过了身。
双性人的恢复力天生较旁人要好,当莱切抱着那泛着药香的柔软的身躯撞入时,那里已紧致如初,虽则相识已久,莱切其实并没有怎么操过他,他很忙,忙着要赚钱养家,忙着要教导菲尔,忙着要与(狐)朋(狗)友联络打通各方面的关节,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菲尔对他的心思,很放心地让弟弟帮忙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幸的是菲尔压根不屑与艾伦计较,不幸的则是他错估了菲尔对他的在乎。
当莱切好不容易闲下来见到艾伦时,喝了一月慢性春药的双性儿差点没哭出来,饥渴的身体堪称最极品的享受,一夜的狂乱,莱切是舒服了,高潮过度了的艾伦也已经气息奄奄,无语了的莱切把菲尔扒了裤子搁膝上狠狠打了一顿屁股,告诉他你哥我一点也不想干出把人弄死在床上这种混事儿,脸色绯红的菲尔却嗤笑了一声,顶了他一句谁叫你找这种柔柔弱弱的家伙,怎么不选个耐操点儿的还更尽兴,却是听进去了他的话,换了其他法子来折腾艾伦,这还是他第一次什么都没准备地和他上床。
“拉契”艾伦专注地看着他,唇角的笑温柔,“阿伦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