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我有罪。
年轻的牧师跪立于神像之前,轻声念诵着神的祷词,他虔诚的眉眼带着浅浅的忧伤,不复在人前的温和沉静,显出了几分让人不敢打扰的脆弱,少年急冲冲的脚步慢了下来,本欲冲口而出的质问卡在了喉间,怎么也吐不出了。
礼毕,伊莱敛去了神情,再抬首,又成了那个令人尊敬的光明牧师,他看着曾经当作弟弟般宠爱的少年,笑的温和而又疏离,用那美妙的声音客气地说,“礼拜还要半小时才进行,事务繁多未免冒犯,还请您先移步。”就如对每一个陌生人一般。
怒火几乎一触即燃,少年看着他,看着对教会孤儿院每一个孩子来说最为可靠的大哥哥,他们曾爱戴他甚过爱自己,他却背叛了他们,曾在每一洗浴时偷偷看见的白净的雌穴被cao到红肿,挠的人心痒痒的淡金的耻毛被刮的干干净净,少年还记得他被他们摁倒在地扒去衣物前幸福的浅笑,配着两张淫荡地吐着男人精液的穴儿格外的讽刺,呵,这就是他们敬爱的大哥哥,他哪里配?!!不过是个下贱的,管不住自己骚逼的母狗罢了。
撞见少年眼中的阴沉,伊莱半垂了眉眼,他与他的幸福曾只有一步之遥,却于一夜间轰然破碎,他的恋人站在父亲残缺的尸体前,冷淡地瞥了一眼在大庭广众下放声淫叫的他,过烈的春药燃的小穴一抽一抽的疼,蛇一样的声音在耳边阴柔地笑,发自内心的愉悦,“他不会要你了。”面若好女的贵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黑发的背影,笑的病态无比,“大剑师死于兽潮,一看就知是精心布置的阴谋,你说,谁会知道他父亲的任务地点?”
伊莱知道。
那人曾将亲手烧制的戒指套上他的无名指放在唇边亲吻,环上的花开的热烈,生动又鲜活,不属人间的美,印入那少年的眼却染上了赧然的歉意,“以后送你一个宝石的。”他轻轻摇了摇他的手,向他承诺,看出了他对那花的喜欢,于是又笑着吻了吻他的额,“那么喜欢?”他亲吻着自己年长的恋人,一贯冰冷的声音却透着难言的温柔,“寂月之森的花海很美,是和你眼睛一样的蓝,我会拜托父亲帮忙折上一枝,用来点缀你的嫁衣。”
“一一当然,我更想用它来点缀你的小花。”坏心眼的大男孩将手指插入他淌精的小穴刮了刮,让那白皙的脸再度染上诱人的红晕,伊莱无奈又纵容地压着羞耻分开了腿,却还记得劝他,“不要麻烦叔叔了,那里离的远,不方便。”“给儿媳妇儿带聘礼有什么不方便的?”他的少年这样说,又在他羞恼的眼神中软了口气,“他也只是顺路罢了,真的没什么,不用不好意思,乖。”
记忆在这里中断,午后阳光正烈,伊莱却只觉得手脚冰冷,“哥哥手上的花真漂亮!”他的弟弟们这样说,那时他是怎么答的?“这是哥哥的爱人送哥哥的呢。”记忆中的嗓音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太过喜悦,以致忽视了屋内一瞬的死叔,一向内敛且不习惯对旁人说自己私事的他在那时恨不得向全世界分享他的幸福,偷偷缝了大半的嫁衣也拿在手上细细地缝,他特意在头纱上留出了花的位置,爱人年幼,他理应多担待些,虽然将在私处盛放过的花别在头上让人自觉羞耻,但信仰神明的伊莱甚至在那人爱上他前都愿意在祭台上被他剥尽衣物,除了摇着头红着眼说“不要”连半分的反抗也做不出手,就只怕那灿金的瞳染上失望的尘。
都是自己的错啊,相信了会伤害他的人,还炫耀地说什么“这是预留给叔叔给我的聘礼。”他们的婚礼订在五天后,相当于直接告诉了别人他爱人父亲的任务时间,他说他将有一朵寂月花,于是任务的地点也知道了,都是他的错,是他,是他一一毁了他们的幸福。
眼中的光在一瞬垮塔,伊莱怔怔地望着那无人的角落,不哭不闹,身上的施暴者换了一个又一个,安静,精致,像一个漂亮的人偶。
后来?后来少年独自长成了最坚韧的模样,他却已快忘了自己为人的样子,直到再一次相见,永沉淫乱的囚笼被一脚踹开,有人逆光而来,只一眼就不由泪如雨下,其实是看不清的,可伊莱知道那人定就是他,正如他一眼就认出了形容狼狈的他,眉目清淡的青年并没有意外他对施暴者的求情,他还记得,还记得他对孤儿院那些弟弟们曾经的关心,帮他终结了这场孽缘,他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
莱切原谅了他。
但那又能怎样,雪白的嫁衣撕裂成肮脏的抹布,美丽的花朵被兽潮摧毁,他的戒指被摔碎融于地面的尘土,一生一世的承诺被冲入身体的异物撕的粉碎,最后的最后,灼热的爱情也换成了温吞的水。
“对不起。”莱切说,十六岁的青年早早地散尽了稚气,于这时却久违地有了些曾经的模样,些许踌躇的迟疑,“我已经做不到了。”他这样低声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我已经做不到了。”他的声音轻的像飘呼的云,蓝色的宝石刻好一半,依稀可见花的模样,就这样被盛在盒中放在了伊莱苍白的手上,“对不起。”他这样再次说道。
这是莱切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以后他们再无独处,只是伊莱偶尔会去学院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