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润的面颊慢慢苍白了,她怔怔的看着他,金黄的眼儿瞪得圆圆的。
薄薄的俊逸面皮涨红了,他眯着黑漆漆的眸子,也瞪着他。
蓦的,水晶般的泪从她的眼眶里滑落,啪嗒滴到了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那一滴泪,吓到了他与她。
“天殊……”他慌乱了,从来没见过她哭啊!
她后退一大步,倔强的用手背擦掉眼泪,“烈无羁,你不当我是朋友,我不稀罕!”转身就跑。
他根本无法多想,拔腿就追上去,追过两个院子,才将她捉入怀里。
“烈无羁,你去死啦!”她哇啦哇啦的哭起来,边哭边捶着他的胸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就算她没练过功夫,可打起人来还是很痛的。他闷哼着又不敢运气抵抗,就怕会反弹伤到她,“天殊,是我不对,我错了。”她对他很重要,就算他讨厌别人说“烈无羁喜欢天殊”的鬼话,他还是不能轻易放开她,她毕竟是他唯一的朋友。
“我们是朋友啊,你干嘛怪里怪气的。”她哭着控述。
“是,我们是朋友。”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只有她,怎么可能不是朋友。
“那你干吗不喜欢我?”她不哭则已,一哭起来简直吓死人。
他叹气,搂着她小小的身子,无力的将自己靠上一边的红木柱子,“我们是朋友啦,天殊,朋友怎么会是喜欢的?朋友之间应该是友谊才对。”朋友他要当,但他才不要承认他喜欢她。
眨了眨泪眼,她困惑,“喜欢和友谊有什么冲突吗?”
“有。”他认真的解释道:“我们是朋友,但我们没有互相喜欢,喜欢是男生爱女生的事情,我们是不一样的。”
“啊?”她完全还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是这样的吗?”怎么怪怪的?
他抱着她的腰,低头看她,“当然是,但我们比他们厉害。”所以别再哭了,她的眼泪害他吓了好大一跳,这家伙不是从来不哭的吗?
她揉了揉泪眼,满脑子问号将信将疑的接受了他的说法,“好吧,那我们还是朋友哦。”
“那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他安抚的微笑,抬起手轻轻擦她湿漉漉的脸,滑滑的,湿湿的,她的泪,比水晶还晶莹剔透。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无羁,你的手断了啦,痛不痛,呜……肯定好痛的吧?”哗啦啦的眼泪像小溪一样的流着,她边看着一边的大夫帮他上夹板,边哭得淅沥哗啦的。
他的手很痛,可他的头更痛,是谁说天殊从来不哭的?现在的情景让他想起来,以前他生病或者是练武不小心受重伤的时候,她总是在一边哭得让他无法忍耐又不得不忍耐的。“不痛。”已经是疼得龇牙咧嘴了,他还得安慰她。
“呜,骗人,一定很疼啦!就叫你小心点!”她呜哩哇啦的哭叫。
深呼吸一口气,他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还不是你!那堆木头靠在墙边只是为了晒干,叫你离得远一点,你还跑去研究是什么品种的木头,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是你不去碰,我会被木头砸到吗?”这个惹是生非的家伙啊,还不是为了保护她!
她抽噎着,眨巴着湿漉漉的琥珀眼儿瞅他,“我知道错了啦,一会儿我就去把那些木头烧了,帮你报仇!”
他嘴角抽搐,已经又气又疼的说不出话了。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啊,无羁,那里有人嘴巴对嘴巴耶!”清脆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笑和好奇,“快看快看啊。”
他掀开午睡的眼,瞧见她正将一丛灌木小心的扒开一条缝,而缝隙那边,是一对年轻人搂抱在一起亲嘴。剑眉一拧,“无聊。”光天化日之下,真不知羞耻,“天殊,不要看了。”轻声喝到。
她笑得眼弯弯的,爬回躺在草地上的他身边,“为什么无聊?我看他们亲了半天了,好象很好玩的样子哦!”
他警觉的看着她,时刻预防着她会乱乱来,“天殊,你要是敢学他们,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略微惊讶又有趣的笑了,灵活的大眼儿转了一圈又一圈,“哦。”一拍手,快乐的笑了,“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当然不会和那些人一样亲亲爱爱的嘛。”
咦,她懂得什么是亲亲爱爱?他有点讶意的瞧她。
瞥一眼他受伤包扎的手,她歪着脑袋笑,“放心我不会乱来啦,我们是朋友嘛。”
他松了口气,微笑了,“恩,我们是。”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了,快得让他无法捕捉。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自那以后,天殊和他之间便成了纯粹的朋友,不知什么时候起,她越来越男孩子化,穿着、个性甚至连举止都像个小公子一般,不但和他称兄道弟,还特别嗜好上青楼去玩乐。
他也曾思考过为什么会这样,可天殊还是天殊,她无论怎么闹腾依旧是他的朋友,所以他也就一笑了之,放心的去打拼自己的世界,去展翅飞翔。
直到她生辰的那一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