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顿时吓得鸦雀无声,随后,哄的,全部的人都跌爬滚打的逃回他们的船上,“鬼啊,闹鬼啊!”几艘画舫逃似的迅速远离。
只剩下两个小侍童焦急的指挥的画舫上的船夫跳水救人,“快点快点!我家少爷不会游泳!”
手上的毛笔不知道变到哪里去的秋毫空着双手站回烈无羁身后,但双眼还是瞅着另一艘船的动静,不是他无聊,而是事情的发展实在太……搞笑了,若不是多年的自制力训练,他也会失笑出来的。
烈无羁寒着张俊脸,偏开头去,显然是不打算插手这事。
有点想看那顽皮恶劣的少爷下场如何,但秋毫还是低声吩咐船家开船。
画舫缓慢的移动起来,那边的船夫也正好将落水的少爷给拉扯上甲板。秋毫瞥过眼去,那少爷正仰躺在船板上,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死了的动也不动,雪白的衣衫湿漉漉的贴着纤细的身躯,头发都散掉了,东一缕西一缕的还真像个鬼。
秋毫垂下眼,转回头。
远远的,两个小侍童慌乱的惊叫又脆又嫩又尖的传来,还带着不可错辨的哭腔:“少爷、少爷!天殊少爷!”
秋毫猛的瞠圆双眼,而他身前的烈无羁则全身瞬间绷紧,散发出浓浓的寒意!
古铜的巨拳捏得紧紧的,轰的一声,砸向茶几,换得一地的碎木后,烈无羁昂然起身,就算浑身都环绕着强烈的抗拒,他还是咬着牙道:“回去!”
秋毫立刻命令船家掉头。
当画舫回到那船边时,两个小侍童已经哭喊着不知所措了。
烈无羁闭了闭眼,低低诅咒一声,敏捷的跃过两艘船的船舷,直接走到躺在甲板上的白衣人身边,单膝蹲下。
“你要做什么!”两个小侍童带着泪警觉的瞪他,并且企图用小小的身躯去遮挡他噬人的恐怖眼神。
他理都不理这两个笨蛋小鬼被秋毫轻易的丢开,径自伸出的大掌迟疑了好久,才拨开那湿湿的乌发,白皙没血色的脸精美无双,除了天殊,还能是谁?
拳头缓慢的握起,用力抵在那张小脸旁边的船板上,她竟然戴着人皮面具!她竟然换了声音!她竟然不认他!她明明是看到了秋毫,没道理不知道他也在船上,她竟然装做不知道!就算是落水了,她宁可淹死也不向他求救!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是不是根本眼里就没他的存在?!
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愤怒极了,好想就这么掐死她!可她的脸色雪白,湿透的衣服下,瘦弱得过分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如果他再不出手救她,她会受寒生病。
漆黑的眸倏然眯上,忽然闪出残酷的光芒,缓缓的拔身而起,他双腿分开矗立在她身边,冷眼垂眸瞧着她,就这么瞧着她在昏迷中瑟瑟发抖的模样,薄唇微弯,残忍的笑了。
既然她这么无视他的存在,为什么他要费事救她呢?
既然她无情无义的可以将他抛弃六年,那么这一时半会儿他不搭理她,她也死不了的不是么?
低低的冷笑,转为狂妄的大笑,敢惹上他烈无羁的人,敢再三欺骗他烈无羁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会要回加倍的赔偿!
心情,在这么多天的郁闷下,奇异的愉快了起来。原来,复仇的滋味是如此的甜美,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时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