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泠居等于是静王府内的冷宫,位置偏僻不说,就两间屋子,余下一间很小的厨屋和一间更小的盥洗室与涸藩。白华钦忍着背上的鞭伤看着晚月进进出出搬他们的私人东西,他想帮他一把,奈何他动一动背上就疼的要命。“少爷,奴婢把水壶偷偷拿来了,给您烧点儿热水,把伤口清理一下,再泡壶热茶不对,要煮点儿红糖姜汤。哎呀,没有红糖,但是有姜!少爷要受点儿苦,喝没有红糖的姜汤了。”晚月似乎对这里还挺喜欢的,东西搬完了就在白华钦面前跟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倒是给这清冷的屋子添了些人气儿。
白华钦点了点头,颦起的眉头说明他这一个动作已是牵动了背上的伤,晚月看着他心头又怨恨静王几分。“这件事一看就是王妃栽赃的,王爷还相信王妃!”晚月的小脸上带着愤恨,白华钦见状笑了出来,“这都是我和静王的计谋,他打我,也是计谋之一。我没跟你说一声,也是怕你嘴快说出去。害你哭成泪人,是少爷的不好。”晚月瞪大了眼睛,他倒是知道他家少爷一直很聪明,没料到还能给人出计策了。
“可是少爷,你为何要让静王打你?这得多疼啊。”晚月不明白,白华钦现在也没精力跟他解释这些,让他快些去烧壶热水,再去弄个炉子来,凝泠居太冷了,这个冬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呢。
白华钦稍稍动了一下肩膀,后背上就疼的他冒了冷汗,他不再动,等晚月烧了水过来,扶着他坐在床边,看到已经被血染红的亵衣,晚月吸了吸鼻子,慢慢揭开衣服。但他们一路过来,血连着衣服已经被冻住了,揭开一点儿便疼的白华钦吸气。“晚月,有没有剪刀?把衣服剪开。”白华钦吩咐晚月,听他又吸鼻子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发现他抹了抹眼睛,他叹了口气,现如今只有晚月心疼他了。
晚月拿来剪刀,先把多余的衣服剪去,再慢慢剪去鞭伤附近的衣服,最后是肚兜。他拧干布巾,擦拭背上的血痕,那鞭伤看着触目惊心,皮肉外翻,一条挨着一条错落在背上,把晚月吓哭了。
“你再哭眼睛要变成核桃了。”白华钦哄着晚月,待他擦干净背上的血痕,拿着药粉慢慢洒在鞭伤上,白华钦咬着牙忍着疼,待他们做完这些,白华钦的脸上已汗涔涔的了。晚月把血水倒掉,又倒了一些热水给白华钦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和身子,扶着白华钦要躺下,白华钦摇摇头,撑着床铺慢慢趴下来,晚月给他盖上棉被,这里连个炉子也没有,要冻死人了。
做完这些,晚月拿着东西出去煮姜汤,白华钦枕着胳膊想商桀什么时候能回来,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卯时,白华钦发起了高烧,多亏晚月担心他就坐在他床边打瞌睡,不若谁都发现不了他发烧了。白华钦烧的脑子也糊涂了,抓着晚月的手叫相公,委屈的说着静王打他了,好疼好疼。晚月心疼的不行,可他到哪去找顺王啊,只得打来一盆盆凉水降温,最后水用完了,晚月又去外面挖雪进来用布巾包着不断擦拭白华钦的额头。到了晚上,晚月摸着他的额头觉出不烫了才坐在地上吁了口气。
还没休息会儿,敲门声响起,随后门打开,商桀走了进来。晚月还以为他出现了幻象,揉了揉眼又掐了自己的胳膊,然后眼泪掉出来,跪着爬到商桀脚前哭诉:“少爷被静王打了,还发高烧,刚刚才降了温。顺王您去哪了?这么些日子不来,少爷可吃了好多苦。”
商桀眨眨眼,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打?还发烧?商桀蹙紧眉头去看白华钦,他脸上还有些绯红,掀开被子一瞧,背上的鞭伤看得人胆战心惊。“这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打?”商桀扭头问晚月,他哭哭啼啼的说不出什么,商桀给白华钦盖好被子走到屋外,见到商掣还站在院子里,走过去问他:“谁打的?”商掣看了看商桀,低下头说:“我打的。”
商桀眯眼,走近两步继续问:“为何打他?”商掣觉出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逐说:“皇叔,我对不起他。”商桀的脸色骇人,他手里还拿着马鞭,想到白华钦身上的鞭伤,毫不犹豫的朝商掣身上抽了一下,“你可真会报答我!”这一鞭没有疼感,商掣穿得厚,抽身上时也就感觉到一阵风过来。
“顺王,少爷醒了!”晚月在门口叫了一声,商桀忙转身进了屋,白华钦看到他嘴巴一噘委屈的叫了声相公,声音沙哑。商桀的心都要碎了,他忙走过去跪在床边,揽着白华钦的脖子吻他的额头,“钦钦,我回来了。”白华钦委屈的点头,朝商桀怀里偎,商桀站起身坐在床边,让白华钦趴在自己的腿上,慢慢抚摸他的头发,“疼吗?”白华钦嗯了声,眼尾和眉毛,连鼻头都哭得红红的,白皙的肌肤映着他哭红的小脸,美的让人心颤。
商桀低头亲在他的嘴上,白华钦抓着他衣襟不让他离开,商桀摸着他的耳垂,白华钦松开他,靠在他怀里抠着他腰间的配饰问:“你还走吗?”商桀抚摸着白华钦光滑的手臂说:“不走了,就在这住下来,等你背上的伤好了。”白华钦抬眸看着商桀,眼睛里就像是被放入了整片春光一般,商桀又俯身亲在他的眼睛上。
商桀在这住下来,商掣自是周周到到的,商桀不让他派下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