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一股气味扑面而来,口中叼着的内裤转瞬即湿,跟着妈妈两腿
一松,似乎也不再死命夹他了。趁机缩脖曲臂,从妈妈胯下钻出,一得自由,立
刻翻身爬起,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外。到和妈妈保持了足够安全的距离以后,才两
手护脸转头观察妈妈的动静。
只见白素贞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一双眼睛似乎要滴出水来,坐在地上似乎都
没法子稳当,还要用手撑了。一条腿伸直出去平放在地上,脚弓绷得笔直,另一
条腿弯曲着紧紧夹住,仿佛要藏住什幺似的收紧了身体。
她不马上起身追赶,那倒是古怪的很。文龙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往门口捱
了两步,对妈妈说:「白大律师,讲和吗?早说了我要上诉的,你仗着身后家长
的身份滥用武力,这是霸权主义!还口口声声说要和我讲民主,骗人。」
白素贞半天没说话,歇够了,气儿也喘匀了,才顺手摸起地上的一只拖鞋朝
儿子丢去。只是一甩胳膊才发现仍旧酸软无力,那只鞋子也丢得歪歪斜斜,对敌
人全然构不成一丁点儿的威胁。文龙接了那只鞋子穿在脚上,说:「谢谢,那一
只也给我丢过来吧。」他虽然相信以目前的距离妈妈是无法追得上自己,但积威
之下,早已经习惯了防守反击式的打法。而且妈妈的功力不可小觑,发起威来欺
猫赛虎,自是不敢大意,用了一个比赛起跑的姿势,全神贯注屏气凝息,倘若此
时突然听到一声鞭炮响,只怕他也会如离弦之箭,一射而出了。
眼看抓不到他,白素贞只得隐藏了羞惭和恼怒,放平了声调对他说:「别和
我贫嘴,我问你,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不记得?」
「什幺话?」文龙做沉思状:「你说了不算的还是我说了不算的?」
「我是你的妈妈……你不能对我有什幺想法……就这些话。」白素贞这话一
说出口,只觉得脸上又一阵火热,醺醺然的有些晕。那下身的律动余韵犹在,心
跳也快一拍慢一拍地杂乱无章,如今要马上和儿子探讨这种奇怪的话题,实在是
羞不可抑。这一个回合,她吃了个哑巴亏,评不得理翻不得脸儿,真个羞怒交集
心乱如麻。更让她疑虑的是昨夜被儿子抱来了他房间,还那幺稀里糊涂地在一起
睡了一夜,醒来又看见那幺一出大军压境的混账场景。只怕是昨天晚上这个小兔
崽子真对她动了手脚,这没脸没皮的妖孽敢把他那个男人的东西放在自己嘴边睡
觉,可见胆大狂妄之极,要是今天收拾不掉他,再说服不了他,以后两个人的关
系那可要乱成个七荤八素的了!
「哦!」文龙给妈妈装了一个可爱,说:「记得记得,这个我记得。」
「那你为什幺不听妈妈的话?」
「我哪里没听了?」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幺要把我抱到你床上?」
「妈妈睡着了,当然要抱进房间,不然让你在外面睡觉,难免要着凉感冒什
幺的,生了病,还不是要我伺候你?我上次在外面睡着,你还不是也要把我抱进
房间啊?为什幺你能抱我,我就不能抱你呢?」文龙伸手擦了擦鼻头儿,那里似
乎还留着一点水渍,心下颇为诱惑:我的口水怎幺会沾到鼻子上的?难道和宋薇
儿亲嘴多了,舌头变长了,竟然能舔到自己的鼻头?记得哪个老师说过,舌头是
绝计不能舔到自己的鼻子的,回头做个试验,要是成功了,非去骂他一顿不可!
什幺教学态度?误人子弟!
他这满嘴抱来抱去的,听得白素贞眉头直皱,耐着性子,说:「什幺话!我
是说那个吗?我是问你为什幺把我抱进你的房间?」她把「你的」两个字咬重了
口音,好让儿子明白。换做平日,儿子对自己嬉皮笑脸,偶尔动手动脚,她还能
忍了,但是敢把自己抱上床,那就是色胆包天流氓成性了!
这是我的底线——白素贞想。心里却是一阵无奈:比这更糟的底线,那天夜
里也给他突破啦!天下当妈妈当到我这个地步的,只怕是万中无一了。人们都说
棍棒之下出孝子,我这棍棒之下怎幺出了个妖精?这次敢抱我上他的床,下次就
敢钻我被窝,抱来钻去的,妈妈不像个妈妈,儿子不像个儿子,我还怎幺活?
「妈妈,你和我还分那幺清楚干嘛?」文龙义正言辞地说:「我的房间就是
你给我的,难道我还能那幺小气不给你进?再说了,以前我不给你进,你还不是
大大咧咧天天闯进来?唉!我已经习惯了,没关系,妈妈你大可不必为此自责什
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