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顺利,羽族皇室已然投降,然而仍有羽族储备军不服,受了撩拨前来刺杀周涉川。
一场闹剧罢了,自然是全被解决了,周涉川衣袍上还沾着血,直接去了羽族宫宴。
他本意并非是为了追究,然而羽族的骁烈王却直接将储备军首领五花大绑的抬抬上了宴席。
“去给殿下道歉。”
男人的不该裸露的肌肤全都露着,可以露出的地方又欲盖弥彰的捆了绳索,白色的翅膀上面挂着沉甸甸的鎏金杯。
一副刀劈斧凿般的眉眼静静的望着,慢慢的爬了过去,“对不起,太子殿下,我对属下的莽撞表示歉意。”
他偏头,立刻便有羽人将他翅上的酒杯填满,他如同献祭一般,跪到周涉川身前,将酒杯挪到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还请您满饮此杯,饶恕我身之过。”
周涉川伸手取下了酒杯,抬高了些放在手里转着,满室的夜明珠和烛火将杯身反射的晶洁透亮,“羽上绕千丝,琼浆愈馥郁,诸位好兴致。”
不过是听说他从军营带走了池渊,他们便以为……用男人更能讨好他。
可笑。
然而周涉川却不得不承认,这副活色生香的场景激起了他另一个层面的愉悦。
他突然对这和某个人如出一辙的白色羽翼感兴趣了起来。
他放下了酒杯,眼睛瞥过了那羽毛,嗯……有杂毛,不够漂亮。
送上门来礼物,周涉川没要,不过他原本也没打算追究,所以……呵…也不算什么损失。
周涉川回去以后,不知怎么就走到了竹醒居,推开门看见池渊趴在井前一动不动的,像傻了似的。
“你干什么呢。”
池渊低头看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愣愣道“没了…”
什么没了……周涉川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还会长出来的。”
池渊一副你不用说,安慰罢了,我都懂的神情看着他,周涉川轻笑了一声,小傻子。
“明日就要归都,回去以后,你自己安分些,听话些,记得了吗。”
池渊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渊儿不会给殿下添麻烦的。”
周涉川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竟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境。
反雏……呵,他们羽族还真是花样多,被这么一弄,连撒气都有些下不去手了。
他正要离开,池渊却提着一桶水走了过来,他盯着周涉川的衣角,矮下身将那处放布料进了水桶里。
“又做什么。”
“殿下衣服脏了,渊儿给您洗洗。”他认真的揉搓了几下,沾上去没太久的几点血迹便消去了。
周涉川淡淡的看着,吓唬他道“无论你做什么,本王都不可能会放过你,可知道。”
池渊的手还浸在刺骨的井水里,他想了又想,低头把那衣角拧干,铺平,小声道,“那……那您下回不放过我的时候,稍微轻些。”
周涉川把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池渊惴惴不安的看着他,拿双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紧张的问,“现在…就要不放过我吗。”
周涉川一下子笑出了声,他心道池渊若是能一直这么可爱,也不至于恨他的人那么多了。
“进去睡觉。”
他甩了衣摆,转身离开,池渊傻站了好久才倒掉了那桶水。
周涉川本不必急着回去,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耽搁不得,需得大巫医为他诊治。
安排好羽族的近期军事布局,便带着暗卫近侍们先行回都。
羽族的山水都远在身后,三年的点点滴滴……说不在意那便是没有心了。
他极其幸运的被一对兄弟捡回了家,从未因为是人类而受过责难,他跟着大哥二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前一天提了想弹琴,第二天崭新的琴就摆上了他的案子。
就是那么的巧,在林中抚琴的时候池渊正好跟着云鹤出来打猎,他身量那么的纤细,却轻松的拖着一只野猪走上了前,砰的一声将它摔在琴案跟前,抖落了一地的叶子。
“兄弟,再弹一曲吧,我请你吃肉。”
周涉川淡淡的笑了笑,抬手请池渊坐在一旁,开口便是泠泠水流般的,清越无比的嗓音。“肉乃口欲,知音乃心欲,既有后者,何必再求前者。”
不待池渊答话,手指便开始拨弄起了琴弦,几音过后,周涉川将双手按下,平息了琴音,一时之间,只有微弱的鸟鸣和风吹树动的声响。
他正了正神色道,“高山流水,赠你。”
再往后便和谐的太过了,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方小小的林子,担了众人的三载欢愉时光。
只是云鹤的妻子因为难产而死,东离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却受尽了他们的宠爱。
换尿片都是池渊来,周涉川曾经也想试试,却被赶走了,“你哪会做这些事,连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好。”
他便只能无奈的笑笑,不一会儿听着云哥在屋里气的大喊,“池渊你又把饭烧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