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票人刚撂下牌正在数筹码,褚江宁和桃夭就是这时露面的。
因此用不着魏鸣珂再解释,众人也知道他俩才是一对了。
刚才牌桌上的某位资深吃瓜群众率先开口:“嘿,这小手拉的,没看出来啊江宁,敢情你喜欢传统的。啧啧……”
咂舌声听得褚江宁眉毛一拧:“陈展年,你小子这穷酸劲儿的,怎么好像我辜负了你另觅新欢似的?”
这俩人早就习惯了呛火般的交流方式,见面就互相挤兑,魏鸣珂赶紧出来分散火力,对褚江宁道:“老韩刚才过来了,听说你在,还想着见你一面。结果你刚出去他来的,等了你快俩小时就是不见人。这不他说中午还有局要应,刚走没十分钟。”
褚江宁漫不经心的:“有意思,他来干嘛?”
“你这话问得,这地方都是人家的,就算没事儿还不兴人做老板的来瞧瞧?”说话的是嘴欠王者钟洋,旁边攀他胳膊的年轻女孩儿有些吃惊,“老板?不会这个水上皇宫,也是韩总的产业吧?”
钟洋眯眼看着女伴:“连你干哥的家底子都不清楚,你这做小妹的不称职啊!”
女孩儿娇羞起来:“就会拿我开心,要不是跟你在一起,人家知道我是谁啊!能认我这个妹妹,还不是看你面子。”
“知道就好。”钟洋玩味一笑,旋即笑眼望向桃夭,“美女你觉得呢?”
桃夭故意不解:“你们的私事,我哪有立场说三道四。”
褚江宁面色一沉打量钟洋:“你这话就多余说。”
陈展年烦了:“大中午的你们不饿啊,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走吧吃饭去!”
“水上皇宫”是集吃住娱乐一体的会所,知道这帮人是常客,因此玉盘珍馐早就准备齐了。
桃夭挨着褚江宁刚坐下,斜对面就有人说话:“小姐姐,认识一下呗,我叫尚鹏,江宁的死党。见你好几次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她大方一笑,然后看向众人:“我叫桃夭,很高兴认识诸位。”
那些人听罢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嘀咕:满嘴官腔,真没看出来多高兴。
伦理狂魔袁子硕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啊,满足一下大家伙的好奇心呗?”
褚江宁满面春风:“她砸了我的车。”
在场的男男女女全都震惊不已。
是她?
就这?
玩儿呢?
桃夭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也不解释,补充道:“一个意外。”
尚鹏干笑起来:“呵呵,美丽的意外啊!”顿时剜了褚江宁一眼,“你小子,口不应心啊!”
后来桃夭才知道,原来尚鹏堂妹对褚江宁倾慕多年,为此不惜用上死缠烂打的疯狂模式,可褚江宁偏偏不解风情,宁愿独守空房也不愿给对方一个正眼儿。
当天与“砸车”事件同频发生的,是尚小姐的再一次电话轰炸,彼时褚江宁刚按了拒接键打转向,然后就与桃夭狭路相逢了。
他不但对尚鹏在内的一干朋友讲述了惊魂遭遇,并信誓旦旦放狠话要让砸车的女人好看,甚至还当着众人面,把又一次打来电话的尚小姐骂得狗血淋头:“尚嘉妤你他妈有病吧!就因为你刚才那夺命电话,老子一个分心差点儿让人砸死!我跟你有仇是吧?你说,看上我那一点了,我改!成不成?天下男人又没死绝,干嘛老想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呢!只要你高抬贵手,我就算剃度出家当和尚了,也晨昏三炷香好好供着您!”
此刻尚鹏的弦外之音,褚江宁自然心里有数,他选择装傻:“怎么着,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还不兴谈恋爱了?”
尚鹏没接话,倒是钟洋假不咸不淡地说:“合着以前是我们大家搅和,不让你谈恋爱了?”
魏鸣珂也说:“谈恋爱,然后呢?”
“然后,水到渠成结婚呗!”褚江宁越说越高兴,伸手一揽桃夭肩膀,“怎么,瞅着我们不配啊?”
众人连说绝配,不过除了几个做陪衬的小姑娘,谁也没把这话当回事儿。
大家谁不是风月场中的玩家,平日里环肥燕瘦莺娇燕姹,各色女人早见识齐全了。逢场作戏说几句漂亮话,图个美人一乐蜜里调情,较什么真啊。
包括桃夭自己,都懒得往心里去,她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夹了一筷子鱼肉到褚江宁碗里,轻声细语的,“趁热吃。”
褚江宁笑得格外温柔,含情脉脉地点头,与之对视。眉来眼去,羡煞旁人。
陈展年看得牙酸,笑嘻嘻道:“小姐姐可别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骗了。”
桃夭扬眉一笑:“那可不成,他长得帅,说什么我都信。”
气氛有一瞬的凝固,随即众人都哈哈大笑。
恣意的笑声里,桃夭仍旧淡然地剃着鱼刺,仿若自己只是局外人。
桃夭喜欢褚江宁,确切地说,是喜欢跟他上床。到了她这个年纪,与其去纠结什么情情爱爱,还不如把注意力放在男欢女爱带来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