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秋刚想捏住江漫淼的鼻子把她叫醒,那双唇却动了,她鼻息急促地呢喃着:妈妈,看看漫淼,妈妈
风好大。
是因为漫淼不乖吗?
都是漫淼的错,以后漫淼会听妈妈的话,再也不会顶嘴,考试也拿第一名,妈妈,求求你看看我
江漫淼抓着池砚秋家居服的领子用力地拉,眼皮抽动,眼角流出泪来,不一会儿好像又迅速切换到了另一个片场,她突然用双手捂住脸颊发出控诉:爸爸,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我竟然信了你!
你这个骗子!无耻!下流!去死吧!
我恨你!
池砚秋很快反应了过来,江漫淼是梦魇了。他立刻把肢体僵硬的江漫淼抱着坐起来,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唤她:没事了,淼淼,都已经过去了。妈妈没事,你也没事,我们都好好的。别怕,你只是在做梦,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江漫淼听不到,她凄惨地哭叫,眼泪都蹭在他的睡衣上,还靠在他怀里急促地抽气,胸口急速起伏。不能让她过度呼吸,池砚秋狠下了心,他松了松怀里的人,用左手捂她的嘴,右手掐她的人中。江漫淼总算醒了,她艰难地撑开眼皮,面色惨白,四肢发麻,身上盗汗,失神地看着一脸着急的池砚秋,池砚秋听到她的呼吸声还是很大,手和脸上能感受到她鼻子喷出的气流。
好冷她喃喃。
看着江漫淼满脸的泪痕和起伏的胸口,池砚秋的心都揪成一团,他又把江漫淼重新拥在怀里,右手没有松开,左手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头,轻轻拍她的背,试图尽可能柔声说:我在,淼淼,别怕,大家都在,大家都爱你,没有人会伤害你轻轻地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不要着急
久久,江漫淼才感觉自己的身体重新和自己的灵魂结合在一起。池砚秋松开左手,把江漫淼被汗湿的头发撩开,擦擦她的眼泪,眼神温柔语气平稳地说:你看,什么事也没有,你现在很安全。
江漫淼感觉自己从阴间重新踏回了阳间,她觉得很不安,她环住池砚秋的脖子扑进他怀里,眼泪就像打开了闸正在泄洪,胡乱抹在他的身上,她哭着说:秋秋,不要走
不走,我永远陪你。池砚秋把她抱得很紧,想让她能快点暖起来。
骗子,你们都是只会说得天花乱坠的骗子。爸爸是,妈妈是,你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以后肯定也是渣男。她边抽鼻子边痛骂他,就好像捉奸在床了一样控诉从未真正发生过的事。
池砚秋轻轻地笑了,他说:首先,我不是。而且就算是,渣男也不渣自家姐姐呀。池砚秋竟然还揪住她的逻辑错误逗她玩儿:要渣,对象也是外人。外面的人跟我告白,我就用最过分的话拒绝他,只对你好,好不好?
放你的狗屁,你提了裤子就不认人!江漫淼一把推开他,这个月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她解了池砚秋的衣服扣子,张嘴往他锁骨上方肩颈那里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一圈清晰的牙印。
这么在乎他的江漫淼太可爱了,池砚秋像不怕痛一样,笑着看她咬完,笑着看她自己在床头抽了纸巾把眼泪抹干,笑着看着她抱着手狠狠地瞪他。江漫淼觉得池砚秋笑得就像用胡须测量洞口大小的贼猫,她觉得池砚秋笑得太贱了,又粉拳一击。
淼淼,明明和别人调情的是你,怎么还贼喊捉贼呢?池砚秋指的是江漫淼和徐健豪勾搭的事情,和江漫淼虚空打靶不同,江漫淼勾搭了别的男人这件事情是存在的,江漫淼没办法直接否认很好,池砚秋的逻辑没白学。江漫淼在池砚秋脸上看到了狐狸般狡猾的笑意。
江漫淼跳下床几大步迈到书桌边,拿起桌上的书扔他,边扔边骂:给我滚出我的房间。
不是想当普通姐弟吗?满足你的愿望!
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煞笔弟弟就不要进姐姐房间!
别碰我,提好你的裤子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马不停蹄地滚!书桌上的书就没几本,她一下也就扔光了。池砚秋一本本接住,然后整齐地码在床边。完了,他太得意了,又惹她生气。
淼淼,对不起,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是我先做错的,你惩罚得对。池砚秋下床走过去,把书放回书桌,伸出手试探性地牵她的,我没有打算提了裤子不认人,我爱你,我做你的狗,淼淼。
江漫淼啧啧啧表示轻蔑地说道:当初是你要分开,分手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没用!信你的爱个鬼!然后把他的手啪地打走。江漫淼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想看到池砚秋的脸,可能是因为现在控诉的是她自己,池砚秋看起来就像哄小姑娘的上位者,她不喜欢这个权力关系,于是她干脆背过身去转过脸不给他看。
池砚秋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了:《爱情买卖》的歌词,原来淼淼也承认我们是恋人呀。他稍微弯下腰来,毛茸茸的头动来动去追她的脸。
恋你个几把。你充其量就是我的狗,别自以为是。江漫淼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