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淼接着说:要和男人玩,那就去找姜小广,或者高一追你的那个;要和女人玩,就更多了,上次给你送吃的的那位就长得好,身材也比我好得多。你大可不必非缠着自家姐姐,乱伦没意思的,对不对?
江漫淼的话音听不出一丝丝不舍,池砚秋才发现她也许不是普通地在跟他闹脾气开玩笑。
池砚秋着急地想再解释清楚:是我欠考虑了,淼淼我没想到你会觉得暂时静一静等于分手,但是寻找合适的措辞却让他发愁,我只是想给你我一点思考的时间,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
江漫淼打断他:难道我要像其他笨蛋恋爱脑一样,乖乖等你把我踹掉吗?池砚秋,你以为你是谁?!
池砚秋被震住了,是了,静一静换成江漫淼的视角,就是他挑起了一场对他们扭曲关系的审判,他忘了判官有两个人他和江漫淼,而不是只有他自己。他以为,视伦理如废纸的江漫淼对他们之间的性关系是秉持着持续下去最好的态度,毕竟对于江漫淼来说,爽最重要,他却忘了自尊心强的江漫淼即便喜欢和他做,也不代表江漫淼能容忍被丢到任人审判的地位。
江漫淼补充道:还有,我只在乎我支配的爱犬的服从性,不在乎你本人。不服从的狗就应该直接换掉,对你我都好。我之前不应该纠缠你,硬撩你,又恶作剧,我给你道歉。现在我们能和平结束了吗?
见池砚秋看着她久久不言不语,江漫淼以为他理解了,释怀般安慰道:今后还是好姐弟,就像回到很久以前一样,你不是很怀念吗?
池砚秋感觉江曼淼的声音冷得像当头浇下的冰水,他从身后紧紧地搂住她,头埋在她的肩窝,好像这样她就走不了似的,他求她:不要淼淼,我没想过会这样求你听我说他握着她拳头的手都在抖。
是我自私了。我以为我是为了让你以后不后悔,其实是我不甘心
淼淼,你拖我下了地狱却并不打算负责
江漫淼一直觉得,池砚秋应该是忧郁冷静的,而不是现在这么悲伤弱小的,他语带哽咽地说:
淼淼,你暗中预定了有一天要抛弃我,对吗?
你只是把我当成有用的弟弟
因为你要自由
可你已经栓住了我
我怕你走后我却解不开脖子上的项圈
我想确认你和我一样你爱我吗,淼淼?
江漫淼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池砚秋的告白,她冷笑一声打断池砚秋,讥讽道:别装了,男人的爱一文不值,尤其是那个人的亲儿子。别演得跟真的似的。
江漫淼转过来抬起池砚秋的头打量他。池砚秋眼睛和耳朵很红,但他没有哭,只是一脸悔恨懊恼,像一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无助的兔子。
江漫淼忽然觉得池砚秋有点可怜,哪怕是演的毕竟这清风朗月的弟弟确实是她带坏的,池砚秋也许早就爱她,不由自主地寄托于她,但是他一直把持得很好,那道线是由她牵着池砚秋跨过去的,做了那么多次,她平时也总是依赖池砚秋,池砚秋现在这样留恋她,想独占她,也是很正常的。
江漫淼又软下来,揉了揉池砚秋在她肩上蹭乱的头发,柔声安慰道:避免你说的是真心话,我还是再和你强调一遍明明以前都教过你了,怎么都不记在心上?
江漫淼注视着池砚秋红润的双眼,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人能对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你对我,我对你,都不能保证什么。
以及,爱情不过是全人类自我催眠的骗局
江漫淼觉得池砚秋的泪眼让她不舒服,她移开视线,看着置物架上立着的一张唯美照片海滨小城的一对恋人分居于两栋小楼之上,石板巷道两侧仿佛咫尺天涯,这对男女却伸长了身子在半空拥吻江漫淼皱了皱眉,说:婚姻巩固不了爱情骗局。爸爸妈妈示范得很好,他们践踏了婚姻道德,我们打碎伦理又如何?但是打碎伦理也并不代表我们便是爱情。你知道,我不相信爱情,即使我承认我需要你。
江漫淼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大家总以为,所爱之人的离开或逝去是最痛苦的。但其实,最可怕的是,大家发现连痛失所爱的悲伤也不持久,过了一阵子,连提起来都觉得没必要。江漫淼伸手揽住池砚秋的头让他靠在她的怀里,一下下轻柔地抚摸他的背:失去挚爱的悲伤最后还是消逝了,那又怎么证明爱情存在过呢?秋秋爱情本身就是虚假的,相信爱情是愚蠢的。
江漫淼柔软细腻的双手爱抚着池砚秋紧张绷起的后颈、后脑和充血的耳朵,她在安慰好像很伤心的他:不过没关系,别害怕,我们是姐弟,血缘是真实可靠的,我相信血浓于水,一世纠缠。
江漫淼又走神了,她停下了爱抚,目光涣散地盯着窗外,好像正穿过万物看着彼岸:虽然血缘的牵绊我也讨厌就是了,它让我脆弱,脆弱使我失去自由。死亡才带给人自由
我应该允许妈妈离开我,可惜我舍不得。我的自私束缚了她。为了自由抛弃我去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