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奴婢在。”燕字听见谢池的声音,应是找到九公主了,心中一喜,松了玉竹的腰带,顾不得脚上疼痛,赶忙上前答话。
“你可带了公主的衣裳?”谢池记得两年前燕字到千金阁也是备好衣裳来的,今夜李无眠换了装束出逃,燕字心细,想来将白日里的衣裳带在身边。
“奴婢带了的。”听到燕字回答,谢池命所有人待在河边不许靠近,燕字一人进来。
“公主,你可吓死奴婢了!”燕字进了山洞,看到李无眠好端端坐在篝火旁,大叫一声,随即哭出了声。
李无眠手忙脚乱的比划道歉,燕字边哭边侍候李无眠换衣裳,幸好是谢将军来救,这一身胡姬舞|女衣衣不蔽体,成何体统!谢将军是公主未来的驸马,又是正人君子,洁身自好,否则怎说得过去。
谢池走出洞外,领几个人去不远处半山腰上取他的外袍。
“将军可有受伤?”玉竹围着谢池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没有伤啊,遇到猛兽了?怎么才发信号?”
谢池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答道:“信号筒湿了,才烤干。”
“将军头部真未受伤?咱们府的信号筒可是用特殊油布裹的,哪怕是泡上十二时辰也不见得会湿。”
第十三章
眼看天色就要大亮,守在积善寺后门的骆林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直到看到一行人策马而来,为首的正是谢池,怀中还搂着一名戴着幂篱的女子。
“祖宗啊,你可算回来了,拘禁就算了,还放火烧家,你倒是真舍得!”骆林悦松了口气,引着他们往积善寺专为贵客准备的厢房走去,昨夜骆林悦就将此地的闲杂人等都请出了门。
“九公主,不是臣多事,您这一番举动真真儿吓人。”骆林悦指了指另一个院儿,皇后指派的侍卫都被关在里面,他使了不少手段,确保他们不会泄露半个字,只会按照他说的做,九公主回宫路上偶遇明玉师太,受邀至积善寺听其讲经。
李无眠忙伸出手,小指刚比出,就被谢池摁了下去:“公主不必对他道歉,这都是他身为臣子应该做的。”
“行舟,你这是见色忘义?要不是我……”骆林悦话未说完,就被谢池冰冷冷地瞄了一眼,气焰少了大半。
“昨日你向我讨的东西若是还要,就安静些。”
骆林悦做了禁声的手势,昨日他要的东西可不能算了,没那东西可怎么讨苏都知的喜欢呢。
守在厢房门口的侍卫得了骆林悦的指令,才将挂锁的门打开,只见红肿着眼的鱼书和四平冲了出来:“他们……他们不让奴婢出去,奴婢都快吓死了……呜呜呜呜……公主要走也带奴婢啊……”
四平也委屈巴巴直抹眼泪:“奴把上吊用的白绫都备好了。”
燕字破涕为笑,戳了下他的脑门:“你们俩莫不是睡糊涂了?九公主听明玉师太讲了一夜的经,你们一个要旁听,一个听不到就要自缢,翻了天不成!”
一众人忙点头称是,不仅睡糊涂了,还得了红眼病。
李无眠向谢池和骆林悦行了礼致谢,正要转身进屋,就被谢池叫住,他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等下我命人送了避子汤来,只说是滋补之物。”
感觉到她身子一僵,谢池知道她心思敏感,又生出什么旁的想法来,解释道:“那药温和,不会影响你日后受孕。”
李无眠脸一红,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方才进了屋。
谢池与骆林悦边往外走边谈论昨夜之事,他将着火点选在后院一偏僻处,烧毁了几间屋子,原本影响不大,但不知怎么吹了阵风,些许火星落在了隔壁公主府,虽扑灭得及时,仍有损失。
长安城内突然出现了南诏刺客,此事非同一般,长安城中竟有人与敌国勾结,且对皇家之事了如指掌,料想这牵线之人来头不小。南诏两年前受到重创后一蹶不振,莫不是要卷土重来?可未免太早了些。
南诏刺客为何要对一个无足轻重的九公主动手?后宫争斗也有南诏的手笔,谢贵妃真不知她刻意放入百宝斋的刺客是谁吗?虽然是谢池的亲姑姑,可她与皇后同样可疑。
还有那刺客自称“本王”,多半是声东击西,南诏还能喘气儿的王爷们不是大渊的阶下囚就是沧浪老人,哪里有这般身强力壮的高手,此事多有疑点,还需小心谨慎。
昨日谢池那一剑,刺客受伤不轻,一时半刻离不了长安,就以昨夜有刺客潜入辅国大将军府试图放火行凶为由,全城缉拿搜查。
谢池估摸着此番搜索十有八九找不到南诏刺客,但足够证实南诏有大靠山在京,只要他们还有动作,迟早会被捉住尾巴。
“正事说完了,贤弟有一私事不解,想请教行舟兄。”骆林悦做了个请的手势,见谢池点点头,继续道:“贤弟侵淫温柔富贵乡多年,与花魁娘子们发乎情、止乎礼,顶多拉拉小手,亲亲小脸儿,适才行舟兄所说‘避子汤’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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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六晌午刚过,李无眠一行人回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