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女性的传统美德,所以一直由着他去。
现在至少有了一个好处。他的,碧荷眨了眨眼,忍住了眼里的泪,失踪。这个“好朋友”,第一时间就亲自赶了来。
十分迅速又积极。
米国不是天堂,显然也并不人人平等。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我们在接到报警的第一时间就赶了来,”
这个老朋友的英文夹杂着口音,碧荷看着他上下开合的肥厚嘴唇,这些单词机械的灌入了耳朵,却被大脑自行的解读开来,“目前已经搜寻了三个小时,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天色已晚——”
“谢谢你桑德先生。”海风吹过了发,碧荷觉得内心平静,似乎又有什么力量在内心源源不断的支撑着他。挪开了他嘴上的视线,女人看着海上交错的灯光,声音平静,“请继续搜索。务必要找到他——”
她顿了顿,咬了唇,也懂这里的规矩,“救援费用,由我们自行承担。”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说是要休假。她还有一场新书的交流会——碧荷红了眼,他提前来了。
那么大的风浪,他要去冲浪。
没人阻止他。
没人阻止得了他。
碧荷坐在客厅,四周都是忙碌的佣人,灯光明亮。几滴泪慢慢落在了黑色的裙子上。她如果不去那个交流会——就跟着来了。
她如果跟来了。
就一定会阻止他。
那么大的风浪,去冲什么浪?他就是个爱刺激爱挑战的性子。抹了抹脸,碧荷看了看四周,又吸了吸鼻子。他要去登山。他要去玩高空跳伞。他要去飙车。他要去露营去打猎。
她是不是根本不该这么服从他?她该去约束他。
还有三个孩子呢。
他就不见了。
她要怎么办?
“爸。”
眼泪又滑落了下来,落地窗外的沙滩上依然一片灯光和喧闹。从来禁止外人进入的私人沙滩上现在堆满了警车救生艇和救援人员。碧荷坐在沙发上,甚至还来不及觉得孤独。
“爸。”
现在是米国时间晚上十点。彼岸是种花时间早点十点。女人坐在沙发上拨了几个号码,又抽泣了几声。那边响了几声,很快接通了起来,另外一个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接通了起来。眼泪忍不住似的一滴滴的如珠串般滑落,她坐在沙发上,抓皱了自己的衣衫,喊了一声男人,声音哽咽,“致远他,失踪了。”
兄弟(2.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2.
不过廖廖几句。那头的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并未质疑她说的内容,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说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风顺着大门灌了进来,卷起了裙摆,又带来一阵腥气。
他失踪了。
灯光照耀在身上,碧荷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全身那么的凉,又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厨房,走廊,落地窗,泳池。
外面闪烁着探照灯的海。
他明明似乎,就会在下一秒出现。
电话又很快响起,来电人是妈妈。
“妈。”她接起了电话,又觉得有点悲伤,可是神奇的好像又并不是那么悲伤。那边在问什么,声音急迫,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失态。碧荷听见自己的回答,“是,致远失踪了。他,”
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碧荷觉得自己在微微发着抖,“我们本来说今天休假。今天早上他先来了长岛。今天风很大,佣人说,他非要去冲浪——”
说要挑战自我。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他一直其乐无穷。
她管不住他。
没人管的住他。
不可能睡得着。
挂了电话,佣人抱来了被子,碧荷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喧闹的沙滩整整一夜。外面人群的每次骚动,都似乎给她带来了一点点的期望——然后又是早已经知道的失望。
电话又响起了几次,甚至桑德局长都带着下属例行公事的来问过了她的情况,碧荷坐在沙发上,只觉得长夜漫漫,可又那么快,她看着海岸一点点的变蓝,变红,变白——这明明是他最爱看的日出。
也应该是他们俩度假的第一个日出。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没有想。
救援人员已经换了一班,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私人飞机的航线已经来不及临时申请,公公婆婆说已经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过来。
佣人站在旁边,轻声说早餐做好了。
碧荷摇了摇头。
她不饿。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等着公公婆婆来——电话又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了起来。
“喂。”声音已经沙哑。
就像是什么精气神已经一点点的随着日光消失。
“林太太,”那边的男人操着流利的英文,“我是林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