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扒着人一动不动,连看都不敢。
宋雅闻言挑了挑眉,低头确认了几秒,最后亲了亲人的耳垂,“没有。”
“没有吗?”
“嗯。”
只是短时间内射了太多,精液变得稀薄而已。
“那就好……”眼泪止住了,脸又拱进人的颈弯,“我刚才觉得自己好脏。”他声音软软的,又委屈又可怜。
宋雅没怎么懂他的脑回路,温柔的问他:“脏什么?”
枕着他肩膀的人也支吾说不出来。
“一点都不脏,很干净。”宋雅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在耳边哄,“我很喜欢。”
陶谷傻了,皱眉道:“你喜欢那个做什么。”
“不是喜欢那个,是喜欢你的这个。”
这话听着怪羞人的。陶谷没忍住弯了弯眉,傻笑两声,借势数落人:“你真奇怪。那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色鬼呀?”他软乎乎的嘴唇一动一动,擦在人耳尖上。
色鬼,色中饿鬼。
宋雅不应他,伸手拿过一旁的抽纸,擦拭清洁两人的身体。
陶谷搂着人肩膀死活不松,耍赖。
少年叹了口气,忽然望向沙发的另一端,抬手在人屁股上拍了下。
陶谷:“你干嘛呀。”
宋雅忍着笑,在人耳边低语:“桃桃在旁边看着呢。”
怀里温软的身体僵了几秒,而后道:“我要穿上衣。”
“别,小猫咪懂什么。”少年的音色透着戏谑。
他用下巴撞人肩膀,脸蛋上还透着情事之后的余韵红色,嘴巴翘出个高高的弧度,装怒道:“宋雅!”
少年给他套衣服,看这模样又没忍住在他眼皮上吻了吻。
“小色狼。”陶谷躲不开,边穿衣服边改口,“不对,小色狗!”
宋雅眯了眯眼。
陶谷很没骨气道:“我错了。”
他被人抱进浴室,又自己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水流从头顶漫溢到脚底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于是没忍住多泡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宋雅已经洗完坐在床边。
少年握着手机刚垂下手,看样子是刚接了通电话,脸色严肃。
陶谷折回卫生间,又抓着条毛巾爬上床,脸上带着点讨好意味,那模样像只小狐狸。
但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乖乖的帮人擦头发,从发顶到发梢,动作细致,最后还多问他一句:“你怎么不玩手机啦?”
宋雅伸手想捏捏他,“没玩手机,有电话。”被躲开了。
“哦。”陶谷意味深长的应道。
“怎么了?”
像是就等着人这一问,陶谷停下动作,爬下床站人对面,“我说了你会告诉我吗?”
宋雅把手机放一边,伸手想捞人到怀里。
“……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很认真的问你呢!”
手臂还是被人捞着,又顺着往下滑了毫厘,在他手心捏了捏,郑重道:“会的。”
陶谷哑了一秒,追问道:“那你今天为什么难过?”
宋雅又不回答了。陶谷等了会儿,指尖不耐烦的在人手心轻轻挠了两下,催他。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想知道?”
这有什么理由嘛。
好奇心?
青年犹疑着道出口。
但下一秒,心里就模糊地闪过“不是”的念头。但太晚了,已经被人拉进怀里,他以为宋雅想亲他,连眼睛都闭上了,到最后才发现少年只是把下巴搁到了他肩膀上。
这个动作很有被依靠的感觉,陶谷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后脑勺。
“小狗都告诉你。”
宋雅说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长到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所以不能在床上说,怕他睡着。那样我会很伤心的,宋雅这么说着。
然后他们俩就在九点钟的时候穿戴整齐,陶谷还套着厚厚的夹克外套,在蝉鸣的夜晚出门了。
去哪儿陶谷不知道。
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宋雅比他还了解这条路线。可能只是单纯的脑子好,他这么说服自己。
江边。
这个时间点的夏夜,正是散步人流散去的时候,却又不像凌晨几点的寂静,游轮停泊在码头边,偶有行人或走路或骑车路过,人影倏尔在灯下闪过,部分安静无声,部分起起落落。
夜谈在这种氛围下最合适不过。
靠近岸边的步行道上,两个男生并肩,手掌在黑暗处相连,交互体温,讲述一方最隐秘的故事。
陶谷第一次听宋雅说这么多的话,江风里每一句都比平时散的快,但他却不能不仔细认真的听,一字一句小心翼翼的记在心里。
过去二十一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情感经历,在这几十分钟里都被补齐了。
陶谷代入感强烈,甚至觉得是自己陪着少年走过了那鲜活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