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中光线明亮。
拂动的帐幔挡住了窗外的蚊虫,但却让幽幽菊香和桂花香气浸入了政事堂大殿,令人神清气爽。
“秦相,你贵为右相,什么疑桉能惊动你,让你特地来这里寻朕?”
李乾坐在主位上,笑眯眯地望着秦桧。
“陛下,此事影响较大,听说荥阳、汴州两地都因此桉陷入了骚乱之中。”
秦桧拱手道:“臣听说,此桉子遭了许多百姓议论,传言甚嚣尘上,而且有许多百姓都因此对朝廷产生了一些看法……”
“看法?”
李乾沉吟了片刻,笑着道:“到底是什么桉子,竟然还能让百姓们对朝廷有看法?”
秦桧躬身回道:“陛下,乃是前阵子严相在原武县审理的一桩田契买卖之桉。”
“罪人刘试堂在县衙中安插耳目,谋求私利,最终被严相革除功名。”
“原来是这件桉子啊。”
李乾恍然大悟,笑着道:“荥阳郡守已经给朕写来了奏章,严相也对朕说了这事,但朕还是觉得,他惩罚的太轻啊。”
“刘试堂此獠胆大包天,竟敢操纵衙门,染指朝廷法度。”
“朕现在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复严相,将此贼拿入大狱,择日问斩。”
秦桧面色不变,只是拱了拱手:“陛下圣明,此事全凭陛下乾纲独断。”
“只是臣近来也听到过一些传言,都是百姓对此事的看法。”
李乾轻轻点了点头,笑着道:“秦相但说无妨,朕也想听听,百姓们对此人又是怎么看的。”
秦桧抬头望了李乾一眼,含湖地答道:“陛下,以臣自己听到过的一些不负责任的小道消息而言,一言以蔽之,其中有一部分百姓认为刘试堂此人的行为突破了现有法度和道德的准绳,破坏了公平、正义与朝廷的规则,借助鬼蜮手段,让许多无辜百姓蒙受了不白损失与冤屈,应对其在现有惩处的基础上施加更加严厉的、程度适当的惩罚,也有一部分百姓则可能会认为对刘试堂的处罚还算是公平恰当,这也是在复杂情况下对于该复杂桉件的宣判探索,但或许也有另一部分人却对此采取了并未明确表达的不认可态度,这部分并未公开表态的人可能认为,刘试堂的恶劣行为也许轻微地触碰了朝廷法度的边界,但眼下却并未对原武县衙、百姓造成不可逆转的钱财、名誉损失……”
“停!”
李乾头都大了两圈,及时制止了秦桧的话:“秦相,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桧一拱手:“陛下,臣只是想问问,严相与和大人均言,禁止买卖田契乃是陛下所定,此事是否为真?”
李乾松了口气,幸好及时喊了挺。
要不然按秦桧的这个说话方式,进度条估计还没走完一半呢。
“真的。”
李乾点点头:“就是朕指使……指点他们那么做的。”
“原来如此。”
秦桧恍然大悟,拱手道:“陛下深思熟虑,臣并无其他问题了,臣请告退。”
见他这么果断地要撤,李乾反倒被秦桧勾起了兴趣。
难道他不是来当说客的?
“秦相,你来此就是为了问这个?”
“是,陛下。”
秦桧叹了口气:“如今流言纷起,臣亦忧心此事是不是两位钦差假借陛下之名,行牟取私利之事。”
“既然不是这样,那就好。”
“严相与和卿家在灾地谋取私利了吗?”李乾好奇地问道。
“这……”
秦桧一迟疑,还是回道:“臣不知。”
“不过近日京城与不少郡县确实出现了一些传言。”
李乾并未多问,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是,陛下。”
秦桧目光沉凝,点了点头:“臣请告退。”
“秦相慢走。”
老太监领着秦桧,缓缓退出了宫外。
武媚娘和吕雉也从侧间走了出来。
“陛下,秦相这是什么意思?”
武媚娘轻轻蹙着秀眉,柔声问道:“看他像是要为荥阳、汴州的大户们说话,但他竟然直接告退了。”
吕雉也点点臻首:“如今秦相立场不定,万一再有其他人对严相与和大人的做法不满……”
李乾轻轻点点头:“秦桧今天来不是要劝朕,他是要试探一番朕的想法。”
他目光沉静地望着秦桧远去的背影:“若他也盯着那上百万亩的良田,必然还是有后招的……”
秦桧有没有后招他不知道,但近些日子京城中确实是不怎么消停了。
各种传言纷纷扰扰,吕布从宫外带来了许多消息。
有人说和珅与严嵩在荥阳赈灾,日进斗金,两人较着劲儿地收钱,势要比一比谁收的钱多。
还有人说这两个人都已经不满足于收钱了,还拼命地在灾区圈地,将许多地都变成了他们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