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累吗?累的。
凌晨送安正回家,小朋友睡得憨不忍叫醒他,让被迫当司机的店员等着,自己把他抱上去。这家伙实在瘦得皮包骨,不用他给点支撑,梁年也抱得稳阵。问他几楼几号,迷糊着还能照实了回答。
安顿好他才离去,回家已经是大清早,还陪着父母吃了早餐,处理了公务,然后才有时间睡一会。还没睡深,就看见小朋友的回复,又起来收拾一通去接他,出门前还让家里的阿姨,打了杯浓郁的斋啡。
这都两天一夜了,没怎么合过眼。
“还好,没那么累。今晚我就早点睡。”
安正点点头,言语间就到了吃饭的地方:潮汕砂锅粥。
落座下单后,安正用热水烫洗碗筷。梁年抢着做,安正没许。
洗了一份后,安正乖乖地摆在梁年面前,“奖励你的!”
“嗯?”梁年有些没跟上节奏。
“你今天没有抽烟!”说着也洗着自己的那一份,又补充道,“你靠在车旁边的时候,我有看见。”
安正洗完了碗筷,斟茶,才再次悠悠地开了口,“今天,比昨天更确定了么?”
梁年知道他在问什么,恰逢服务员端上咸骨粥和小菜,跟服务员道过谢,然后说:“你不喜欢,我就尽量在你面前少抽,一时半会戒不掉,我不敢乱承诺。”梁年盛粥,挑了一大块咸骨给他,“熬夜上火,咸骨败火的。”
安正接了,还等着他继续说。
“更确定了,会更想见你,摸你的头。”说到这,梁年自己先笑了,“下一步,可以牵手试试看吗?”
安正正喝着粥,呛了一下,稀里糊涂灌了自己一杯茶。
“不可以吗?”梁年递过纸巾,本来贴心的动作,他做起来却酷酷的。
“你还是喝粥吧!”安正莫名有点害羞了。
他想说行的,但别扭,对方好似一定要等他同意,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了,只好转移话题,梁年倒也不着急,都依他。
闲散地聊着点别的,比如梁年的工作,家庭,安正的老家等等......
安正的领导就是梁年的好哥们儿,工作的事自是不必多问。
安正这才觉着两人之间除了年龄,家庭背景也有一定的差距。
自己的父母在Q市做点小生意,生活算是小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己才刚刚出来工作,买了个车,平时工作有班车也不怎么开,就偶尔去远一点的地方能代步。
房子是租的,一房一厅,离上班的地方很近,房租也能承受。
但梁年不一样,生活优渥,家境殷实,家里有集团企业打理,自己也开游戏开发公司,海归。虽然只是流于表面地浅谈了一下,安正已经觉得梁年的魅力值蹭蹭往上升,也隐隐担忧自己配不配得上他,拉着他走这条路,他的家里人会同意吗?
余秋雨说嫉妒是对自身脆弱的隐忧,他不嫉妒,只是隐忧。
“什么都不要想,现在不需要你想。”梁年总是能看透他的小心思,看他也吃饱了,在玩勺子,“走吧,去上班了。”
买完单,就上车朝机场方向驶去,时间来得及,两人都确认过。
安正觉得他开车的时候很性感,他手掌宽厚有力,总是单手控盘,安正着迷。
“以后和你一起,我都不开车了,就蹭你的。”安正说完又补充,“不是为了省油费,单纯你开车好看,我喜欢看。”
“哟,此地无银三百两。”梁年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跌下来捏了捏他的手,摩挲着他虎口的位置,偏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看路况,带着淡淡的笑开了口:“拖到了,想一直这么拖着。”
安正耳根又热了起来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扬了扬嘴角,把梁年的手恭恭敬敬地挪到方向盘上,拍了拍他的手背:“开车呢,遵纪守法,注意安全!”
梁年因他这似教导小辈一样的语气惊一刹,还未来得及回复什么,安正接着说:“我刚刚说真的,喜欢看你开车,超级帅!”
说完他也不害臊,直勾勾地看着梁年。
梁年本来只是心头一热,觉得被安正冷不丁夸一句好不得意,但又不想表现得很明显,毕竟人家刚刚一本正经地把自己的手撇回来还美其名曰“遵纪守法,注意安全”,现下余光瞟到那撩人不自知的小朋友目光灼灼,眉眼也不由自主地弯了弯。
刚好红灯,梁年停下车,摸摸安正的头,还是眉眼弯弯的模样,说:“别看啦,再看我就没法遵纪守法了。”
安正瘪瘪嘴,瞄到还是红灯,扯了一下安全带,侧了侧身,微微抬起头,在梁年嘴角碰了碰,然后迅速坐回去,偏过头也不说话,他也觉得自己冒昧了,这会儿也很后悔自己这一举动。
“那个,我,我,我太着急了,没问过你意思,额......”嗫嚅着,活脱脱犯了错的孩子样儿。
“还可以更着急一点,你害羞就等我来。”梁年重新牵回他的手,“拍拖拍拖,当然要拖手啊。”后半句又讲方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