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么?那为何不进去?”
“母妃从来没有如此失态,我要知道缘由。”萧景琰道,咬了咬嘴唇,“但是我不能违逆她的要求,所以,还请先生明言告之。”
梅长苏微微一笑,“殿下只需记得,静妃娘娘是一位好母亲。”说罢便要离开。萧景琰焦躁无比,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往怀中一带,道,“快告诉我!”
“殿下,”梅长苏脚下一滑,却硬撑着稳住身形,“每个人都有秘密。”
“你——”萧景琰不明就里,猛然灵光一闪,握住梅长苏的袖子推至肘上,接着天光,将他手腕捧在掌心。然而一寸寸检查过去,梅长苏皮肤白皙温润,连最细小的黑痣也一应皆无,他愈发糊涂,急道,“苏先生,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长苏收回手臂,淡淡道,“靖王殿下,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愿为人所知。静妃娘娘将您支出来,显而易见,定然是不想让您知道。既如此,殿下何必多问?如果非要知道,还请殿下去问静妃娘娘罢。”
“是我母妃不让你说的么?”
梅长苏摇一摇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作一个揖,缓缓走开了。
萧景琰走进去的时候,静妃正在拭泪。
“母亲。”萧景琰张了张嘴,“是出什么事么?”
静妃回过头来,勉强一笑,“并没有什么事,你不要再问了。”
“为人子者,见母亲如此难过,岂能不问。”萧景琰眯起眼睛,母亲与梅长苏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会激动至此,“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难过,与苏先生无关,与现状更无关。”静妃说道,扶住萧景琰的手臂,慢慢坐下,“我只不过想起一些久远的回忆而已。”
“久远?”
“非常久远。”
“可苏先生不比我年长。”二人熟络起来后曾问过梅长苏,他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岁,萧景琰倒了一杯茶端给静妃,“怎能引起母亲久远的回忆呢?”
“他的病症,我曾经遇到过。”静妃轻啜一口茶,闭了闭眼,“对了,景琰,我有一事要问你。”
萧景琰的疑惑还未彻底解除,“问我?母妃要问什么?”
“苏先生……是‘太阴’,你是‘太阳’。”静妃盯着他的眼睛,“你与我说实话,你们二人,可曾……”
萧景琰登时明白她的意思,不禁面红过耳,连连摇头。静妃叹口气,拍一拍他的手,轻声道,“你不要羞涩——我是觉得苏先生很好,你同他相识这么久,就没想到过……要同他结契么?”
第三十一章
萧景琰道,“我与苏先生提起,他不同意。”
静妃眉头一挑,“苏先生不同意?”
“他说,奉我为主君,当恪尽职守。至于私情……”萧景琰满心苦涩,“先生对我,并无丝毫私情绮念。我也不愿逼他。所以结契一事,母妃还是不要再提了。”
静妃长叹一声,“景琰,你从小便粗心大意,性子直爽是好事,但有时也会坏事。既然苏先生现在不愿同你结契,我相信他定然有他的理由。不过……也罢。”她温柔地望着儿子,“你呀,最近连陛下都问过我好几次,说你总是抑郁不乐,也不爱说话。你可是因为结契被拒难过么?”
“我虽难过,但更多的是后悔。”
“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如果,你还有结契的心思,就要好好待他。”静妃的指尖轻柔地拂过萧景琰的脸庞,“我总觉得,你还有机会。”
然而等了七八日,萧景琰没等来梅长苏结契的允诺,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誉王伙同庆历军都督徐安谟起兵谋反,率大军五万,汹汹而来。
梅长苏立于地图前,静默不语,眼睛一动不动,显然正陷入激烈的思考。蒙挚焦急不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
“提前布局总比措手不及要好。”梅长苏开口,神情镇定自若。
萧景琰以前曾问过梅长苏,何以对兵马粮草熟悉异常。梅长苏解释说习自江左盟内。他盯着铺于案头的地图,目光炯炯,忽然抬手便抽出靖王佩剑,剑尖直指地图上的九安山,动作极其流畅自然,仿佛他做过无数次似的。
“二位请看,”梅长苏持剑划着地图,“从京城到九安山,沿途皆有警哨。誉王叛军从京城出发,必然要先拔掉沿途的警哨,这样一来,警哨不示警,九安山之上的陛下便一无所知,直到叛军杀上山来。但是,有一个警哨,因为就在九安山附近,随行禁军会不时前去查看,为了不过早暴露行踪,誉王不会太快将起除掉——”他沉吟片刻,剑尖点住“太康”二字,“当然,誉王还可以绕行太康这个警哨。但是如此一来,就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依然有暴露的风险。我认为誉王不会舍近求远,所以……”
“如果太康警哨传来示警,就说明誉王的叛军已逼近九安山。”萧景琰接口,“可到那个时候,叛军兵临山下,不嫌太晚么?”
“九安山三面陡坡,易守难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