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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ai我家(大女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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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是有点怕,特别是打雷的时候。

    你怕打雷啊?听着她惊讶的语气,瞧见她笑意盈盈、弯成月牙似的眼睛,我太感谢我爸爸了,他说他当年就是拿这招勾引妈妈的(当然他不允许我这么对妈妈说),尽管他从不在暴雨天出门,使我合理怀疑他真的害怕打雷,总而言之,杨宛兰因发现我的弱点而放松警惕,我往她身边挪了挪,她没有表现出反感,我就又挪了挪。

    她这下会向另一边躲了,我试探着抬起手,落在她肩膀上。

    她马上拦住了。

    不行,蔓蔓,我是姐姐。

    你是姐姐。我跟着她重复。

    她挡住我的头,把我下巴往上抬,错开她的脸,我看见她脸红,但是只看见一会儿,她捂住我眼睛了。

    “等你长大。”她说。“我向你妈妈保证过要好好照顾你。”

    我急忙问她怎么照顾?兰兰姐姐,我.....我晚上都想着你,那样算不算没照顾好我?

    我感觉到她的视线正缓缓从我裤裆上移开,我才十四岁,精力充沛,觉得在杨宛兰面前我起码能像二十四岁那样对她了。

    “我是你老师。”

    “我妈妈也是我爸爸老师....”

    “那不一样,蔓蔓,你没到那个时候。”她的口吻不急不慢,从那以后就很少批评过我,“你对我的想法可能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这很正常,但是你要学会去处理。”

    “蔓蔓,我们现在很好,如果你喜欢我,那会更好,但有些事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才能做,你现在要专心体验人生里的其他事情,你要学会珍惜,学会顾及他人,学会共情...你得长成一个能负起责任的大人,”她应该已经能发现手心里有水渍,语气更加柔和:“当然,你也可以保持这份真心像小孩。”

    “那我还要长多久?四年?”我开口才发现正经历变声期的嗓音有多奇怪。

    “不,四年只是一个底线,但时机到了.....我会让你知道的。”

    “那....那如果你到时候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她愉快地眯起眼睛,人工耳蜗在午后的阳光里闪闪发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我窘迫得说不出话,盯着她秀丽的褐红色眉毛微微挑起,而我丢失声带一样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嘴里到底蹦出几个词语。

    写到这里,你一定会问,我对我死去的生父有何看法?我的答案是没有,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无论他与我的父母共同经历过什么事,他都不是我现在该关心的人,我的人生只信奉一个至理,那就是活在当下。杨宛兰当年没有越界,也阻止了我越界,我后来明白她只是把我当成误入歧途的小孩,她对我那样的小孩一点兴趣也没有,后来也没有,但她是善良的大人,愿意把小孩带回正轨,我在正轨上心急火燎地长大,逐渐远离了她的生活,我出去念大学,又回来读研究生,我带着花束站到学校门口等她下课,太好了,她的手指干净纤细,没有结婚,至少她当时不是已婚状态。其实她在我刚上高中就发情了,可惜孩子没有顺利诞生,医生说她可能永远也不能再怀孕,但那有什么关系,我爱她,从她在那个下午之后来我家吃饭的每一次,我都光明正大地看她,她带着她的男朋友来,我也看她,她结婚时邀请我做花童,我没有回复,哪里有念中学的alpha做花童?可是我如果不做花童,我就再也没有身份能作为与她有关系的任何人出席。

    妈妈告诉她我需要时间,结果时间证明她的丈夫是个人渣。时间没有把我的爱带走,反而刻进我生命里,浓缩成在我身下欢笑、哭泣、为我的迟到伤心,又因我的固执落泪的杨宛兰。

    从杨宛兰婚礼回来的那晚上,我坐在熄火的车里发呆,坐了一会儿,妈妈坐进来,爸爸也坐进来,妈妈几乎没有变老,时针停留在他30岁这一年再没移动过,直到我工作以后使用杨宛兰的抗衰老护肤品有一阵子了,他的眼角才出现第一条皱纹。但爸爸当时已经从一种英俊向另一种英俊过渡,岁月沉淀成勋章一样在他身上熠熠发光的魅力。为了出席婚宴他穿得很帅气(与他在家的形象截然不同),国王的身份使他很少能在公共场所系领结,但显然他也十分乐意让妈妈打领带,妈妈身上与之搭配的格纹套装同样风潮优雅,两人挽着手走红毯,像是真正的新人,镁光灯簇拥着他们一路追随,我跟在后面,狼狈地踩散了鞋带,没人会在红毯上系鞋带的,长公主很荣幸开了先例。我嫉妒他们永远这么迷人,如果我年纪再大一些,也像我的父母那样时时刻刻光芒四射,杨宛兰是不是就会不放弃我?

    空间赋闲的加长轿车后排,爸爸开始倾诉往事:妈妈当年不愿意嫁给他,可他最终把他娶回家,因为.....

    我那天心情抑郁,大脑和心一起封闭,谁来劝解我开导我我都想反驳,我说要不是我爹死了妈妈也不会跟你回来。

    车厢死寂。

    妈妈握住我的手,而爸爸紧紧抓着妈妈的手,这双手从未干过重活,因此依然很柔软、光滑,并且温暖。漆黑空间里有人小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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