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样,连旁观者都觉得心疼不已。对拥有者来说,又是何等打击。
赵亚担心的看着师父,他跟着黎星久了,很清楚这个师父对这些东西执念有多深,平素修画时不小心碰掉了一点,师父就跟剐了皮一样心疼,可如今,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想出声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想把黎星扶起来,却踌躇不敢上前,此刻的黎星就像破碎的瓷器,似乎一碰就散了。
突然黎星呵呵笑了起来,他捂住脸,抖着双肩,笑的撕心裂肺,笑的肝肠寸断,笑别人,更笑自己。
“师父”
“星”
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有人狂乱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可是他厌倦了,再也不想听任何声音,再也不想管任何事。厚重的心门缓缓合上,他沉寂在温暖的黑暗里。
“唉等一下里面在开会,你不能这样闯进去”
黎秦风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双目赤红地像发狂的野兽。看见主持会议的黎秦云,立刻提拳扑了过去。
“黎秦云”
下颚重重的受了一拳,黎秦云还来不及还击,周围的部下已经七手八脚的把黎秦风拉开,黎秦云捂着下巴,瞪着弟弟,不耐烦皱眉:“你干什么?跑来这里胡闹。”
“黎秦云,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啊,你怎么这样对他”被七手八脚的缠住,黎秦风无法靠近哥哥,只能愤怒地大声嘶吼。
黎秦云阴沉沉冷笑“我怎么他了,不过就是把该还的东西还给他罢了,他怎么了?又跟你告状了?”
“他怎么了?”黎秦风发狂的动作猛然顿住,一脸惨然地看着哥哥:“他疯了”
黎秦云赶到病房时已经是傍晚,急急推开门,却一下子收住了脚。
站在门口往里看去,雪白的窗帘把夕阳切开了一半,病房里光线黯淡,那人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微长的前发贴在额际,表情很安详。没有预想中的披头散发,狂魔乱舞的景象,有那么一刹那,黎秦云还以为弟弟骗了他。
在门口站了半天,他才缓步走到床前,黎秦云推门时动静不小,脚步也不算轻柔,可这么长时间,床上那人却没有掉头过来看一眼。
黎秦云在床头站定,房间里静谧如夜,能听见心脏沉沉跳动的声音,几天不见,黎星两颊已经变得瘦削,嘴唇也失了血色,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已经褪掉了一层光彩,呆滞地望着前方,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配上那副麻木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个木偶。
“他这样有多久了?”
最初的震惊早已过去,黎秦云脸上没有剩下多少表情,连声音都平静的近乎冷酷。
“你这个混蛋还敢问,已经两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好好的人变得像块木头。”哥哥那幅无动于衷的神情再次引发了黎秦风的怒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语气又是愤怒又是失望:“你是不是人,把他搞成这个样子,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如果不是值班护士恰巧进来,两人肯定要在医院再次上演全武行。
情绪激动的弟弟被气势汹汹的护士赶了出去,黎秦云则作为家属留了下来,听医生细诉黎星的病情。
“据我们初步分析”
什么精神分裂,紧张综合征之类,黎秦云沉默地看着医生嘴里蹦出一个个术语,却不知道如何把它们和黎星联系起来。
“他能恢复吗?”
医生合上病历:“时间太短,我们现在还不能确诊,不过如果真的是紧张综合症的话,一般来说,属于精神分裂症中比较容易治疗的类型,而且他这种症状是急性的,又没有家族病史,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过他情况比较严重,也很难说。”
“如果恢复的话要多久?”
“这个,说不准,还要观察一段时间,看他对药物的反应如何,而且像这种病心理因素很重要,主要是要找出他的心结,加以心理辅导”
“可能?说不准?你是医生,还是算命先生?”黎秦云冷笑着打断医生的话“别拿这些话来糊弄我,你要是没把握治好他,就给我找别的专家来”
“你”专业被质疑,医生被他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原本还以为那个冲动鲁莽的弟弟难沟通,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冷静的男人更不讲道理。
从患者同事和小儿子的叙述中,他多少也了解到患者发病的原因。见到本人的时候,他还不太相信这样气质出众的男人会那么绝情,用那种手段去刺激自己的父亲,现在看来,别人真的没冤枉他。
要不是院长再三叮嘱,他才不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呢,有钱了不起啊,医生暗地里咬牙切齿。
闹了一天的黎秦风被医生以过了探视时间为由撵回了家,可他不知道的是,在门口挂着谢绝会客的病房里,黎秦云却一直安安稳稳地坐在病床旁边。
在某些方面,他比弟弟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两人静静的对峙着,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床上的人没有动过一根指头。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