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了:跟一群臭流氓混,这是要疯啊!
他在屋子里反复踱来踱去,连试穿那件衬衣的心情都没有了。
「事儿过去就得了,你埋怨他管什么用?」
柴灵秀举着白衬衣凑到老爷们的跟前,一边哄一边说。
「我埋怨?拉帮结伙把人家胳膊打折了都,怎不去宰人?啊!」
柴灵秀把衬衣往杨伟身上套:「好啦好啦,你穿上我看看!」
谁知越劝越拱火,这杨伟把晌午吃饭的气儿也给撒出来:「吃饭前儿我才说
一句,他大爷就来劲了,他管得着吗?啊!他凭什么凑热乎乱?不都是他背后出
出顾长风的吗,以为我不知道?哼,就一群臭流氓!」
「我说你还有完吗?」
本来心情挺好,又始终忍让着,见杨伟一而再再而三为了一件事耿耿于怀,
柴灵秀眉头颦起,就不痛快了:「你怎不问原因呢?你儿子三番五次让人截,那
前儿你干嘛介了?顾长风是我找的,别什么都赖他大爷脑袋上。」
「你找的顾家小子?」
杨伟一脸错愕,继而问道:「他凭什么听你调遣?」
「就凭我救过他的命!」
杨伟脸上再现狐疑之色,瞬间气恼地说:「咱们家跟他们家没份子,你最好
也别跟那块料扯一块!」
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重了,拉住柴灵秀的手,忙改口说:「学校忙抽不开身
,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怎么说打架也不对,性质太恶劣。把人家胳膊打折了不
说,还让人家跪地磕头……我说话是不好听,还不都是为了咱孩子!」
柴灵秀很想告诉杨伟「你儿子没错」,话到嘴边又给她生生咽了回去。
看着男人还在那没完没了小声嘀咕,柴灵秀无声地叹息了一下。
把衬衣往杨伟身上一披,柴灵秀用胳膊肘拱了拱他,脸上挂着笑:「你试试
合身不合身。」
男人的尺寸都在她心里装着,哪还有不合身的……这三个人喝酒,其中两个
人都是酒篓子,那两瓶五十三度的茅台哪搂喝。
而且,一直喝到九点多,这无形中放慢的速度又利于消化容纳和接受,无形
中氛围就出来了。
有说有笑的,见侄子今个儿真的是超水平发挥,杨刚朝门外喊了一嗓子就又
要了一瓶白的,表示最后要意思一下。
还别说,就着王八血喝了两杯多白酒,于一个初生牛犊子而言,这状态简直
不是一般的好,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杨书香开始真正接触白酒的,加上他先天遗
传的身体素质,杨三斤的名号很快就从杨刚的头顶上转移过来,妥妥地戴在了杨
书香的脑袋上。
「听大的,喝酒别图快,你就慢慢品它,酒到嘴里啊顺着舌头根子转着圈走
,再咽到肚子里,啊,舒坦。」
杨刚伸手打了个拍子,摇晃起脑袋解释着。
陈云丽在一旁抿嘴轻笑:「三儿啊,看你大又喝高了。」
脸上红云朵朵,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晚霞,波浪束在脑后,脑门莹亮饱
满,谈吐间给人带来一股如沐春风般的暖意,在一颦一笑间又不漏痕迹地就把那
风情万种写在了脸上。
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是不是靠雅芳带来的效果杨书香并不清楚,却伸手
指着陈云丽的脸,仔细打量:「娘娘,你脸都冒油了。」
就看陈云丽用手背沾了沾自己光滑的脸蛋,还撩了撩蝴蝶衫的领口,一片光
腻就落在了杨书香的眼前,他夹起一筷子羊肉,塞进嘴里就大口咀嚼起来。
王八汤不是一般的鲜,而且荤,这时节配上涮锅子、王八肉、鸡肉一起吃,
和秋上吃狗肉效果一样,补气血润心肺、滋阴壮阳,那可都是大补。
三四个小时过后,这三人直吃得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尤其杨书香,那面色
跟打了鸡血似的。
离了座的步子摇晃却并不慌乱,也没有喝得不省人事,像去年海边游玩时那
样糟糕。
伸了个懒腰,杨书香觉得这一顿下来自己应该运动一下,消化消化食,把血
液里积攒的能量好好发挥一下,如果可能,踢一场足球那简直太好了。
酒足饭饱该去结账了,杨书香跟在杨刚的身后,连同陈云丽,走出包厢。
关于饭后结账是有「打白条」
一说的,于此杨书香并不陌生。
这年头好多副业厂的领导都这么干过,据说大多都是年底来个一次性清账了
事,机关单位好像也不例外,而且年关到了,三角债一般也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
出面做个了结,甭管结得清结不清,年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