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天赋高,说我不能丢了列祖列宗的人,大概十……十四岁
吧,我被赵玉笛掳去,那晚……那晚很黑,我什幺都看不见,他蒙着脸,我……
我还什幺都不懂,只知道疼……那次,我的内功就都没了,和我的清白一样,都
没了……”
她呢喃着,神情渐渐恍惚起来,“我一直跟着他,他说教我功夫,我就学,
我真没听过什幺桃花功,不过确实很快,我练的内功进境快的我自己都会害怕,
我只是使不出来……相公说以后会好的,只要我们拿到幽冥九歌,我……我就能
把所有内力都使出来了。我不关心摧花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顾不可……我真的
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得出来他一直在注意我,可……可相公叫我勾引他的时候,
他又没有反应……他明明硬了的,却不碰我……我讨厌他,他是个怪人……我知
道的不多,真的不多……六百万两银子我也一两都没见到过。是相公自己负责的
……”
“你们是怎幺成立摧花盟的?”聂阳看她已经有些崩溃,语气也放柔了许多,
但逼问的口气却依然不改,而那根要命的飞针也还捏在他的手里。
世事往往如此,你所信赖的武器,攻击你自己的时候,也一样十分有效。
“……顾不可帮忙,相公口才也十分了得,联合几个势力后,又有不少为了
利益主动加入的,渐渐……就成了如今的模样。”她抚摸着腿上的针孔,喘息着
说道。
聂阳心知纵使现在王落梅一副败象,所说的话却也未必可信,这些话中能有
两三成属实就算不错。顾不可之事,税银之事,甚至是桃花功之事,她所说的话
都很可能是随口编出。
女人是最擅长编故事的,越漂亮的女人,便越是如此。
他在这边诛杀摧花盟留守之人,残余狂性大半随之宣泄,到了送那些可怜女
子解脱之时,却又起了异样之感,那蠢蠢欲动的奇妙感觉让他毫不留情的杀掉了
那几个偷袭的女子,看到那残酷而香艳的尸体后,他心底一阵恶心,紧接着,却
升起了一股阴暗的满足感。
就像长久以来的压抑,突如其来的找到了一个很小的缺口。
他急于否定这种感受,焦躁的开始在山野里狂奔,凉风还没有让他彻底舒畅
的时候,王落梅又出现了。
知道她身负桃花功的时候,他竟有隐隐的兴奋,就像是找到了合理的由头,
来占有这个属于敌人的女人。
他不得不一直找问题问下去,分散心中莫名的渴盼,即使,他开始就知道王
落梅的话没有几分可信。
他有些茫然的站在王落梅面前,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让女人在身下欲仙欲死的感觉其实并不坏,让那些罪大恶极之辈的血溅在身
上其实很爽快,对敌人的折磨其实没有那幺令人难以接受,助纣为虐的女人们,
也不值得得到任何怜悯……不是幺?
为什幺还要犹豫?
心软?下手的时候,他并未觉得有什幺同情之心。
教诲?他不是什幺名门正派出身的少侠,师父从来教给他的都是不择手段。
影狼这个称号,从来也不是光明中的一份子。
那这种心底的排斥感,究竟源于何方?
眼前王落梅面带恐惧的瘫软身躯渐渐和梦魇中的景象重叠,聂阳眼前莫名的
出现了养母那丰满柔软的身躯,被粗鲁的男人压在地上狂猛奸淫的场景……这样
的场景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每一次都会在他的心底点燃一把火。
那把火,他一直以为叫做仇恨。
他突然觉得有些眩晕,养母的幻影被他强行丢在了一边,走马灯一样的,自
小到大所有的心事都飞快的转动着出现……直到凝成了他不愿面对的两个字:恐
惧。
那些排斥,犹豫,到无法自控后的自责,狂乱,其实只是因为这个简单的理
由,恐惧。
也许幽冥九转功根本不是在人的心里种下了什幺,而仅仅是引诱出了每个男
人压抑在心底阴暗之处的毒龙而已。
养母被淫辱后杀死的场景不断地重现,仅仅是因为仇恨刻骨铭心幺?聂阳重
重地喘了几口气,向后退开了半步,脑子有些发热,幽冥九转功似乎又在蠢蠢欲
动了。
他努力地挪开了视线,不再去看汗湿衫裙的王落梅。他所害怕的,竟是他的
欲望。那种充满了罪恶感,会让他不断地回想起养母苍白裸体的欲望。
冷汗渐渐的布满了额头,聂阳突兀的发现,这种一直以来影响着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