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已经在房间里躺了三天里。
他像个虾子似的,缩成团蜷在病床上,听到点声音就缩回被子里。
楚辞因就在旁边守了三天,几乎是寸步不离。
期间医生来检查过几次。
楚越很配合,但身体的反应却很明显。
看到楚辞因之外的人,他就会发抖,脸色苍白,冒冷汗。
包括和他熟识的,楚辞因的助理高特。
比起身体上的创伤,心理上受到的伤害更难愈合。
医生说,陌生人的打量和旧识的同情,都会造成二次伤害。
楚越现在除了楚辞因,谁都不敢相信。
楚辞因干脆推了集团的事物,把楚越带回老宅,每天守着他。
楚越像还没离巢的小鸟,怯生生的,每隔几分钟就探出头看一眼。
看到楚辞因,他会放松。
看不到人,他就会瞬间僵硬起来。
楚辞因本以为在总小住到大的老宅,楚越能放松。
没想到他只是下楼拿个饭的功夫,楚越就把自己藏进衣柜里,连小刀划伤掌心都没知觉。
楚越每隔几分钟就惊醒一次,哪怕打了镇定剂,也睡不安稳。
楚辞因的睡眠比他更差,除了要一直守着楚越,还要抽空处理公司的事。
他下巴上已经长了青色的胡茬。
楚越和高特助的手机同时跳起来。
来电铃声让楚越瞬间变成惊弓之鸟。
急促地喘着气,手下意识握紧。
楚辞因直接拿过手机按断电话,小心地抱住楚越:“越越,别怕。没事了。”
根据警方传来的监控,楚越被绑架时,劫匪接了一个电话,用的就是这个默认的铃声。
“越越,别怕,哥哥在。”
高特助忐忑地走出门。
在医院时,医生就说楚越的PTSD极其严重,居然严重到连电话铃声都不能听的份上。
过了很久,楚辞因才打开门走出来。
他没有关上门,卧室里的楚越缩在床头,眼睛一直看着他们。
高特助歉意地别过头,“对不起,总裁,刚刚我没有注意到铃声。”
楚辞因神情严肃,“下不为例。”
高特助不敢放松,“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孙……那个人。”
楚辞因一直在观察楚越,他摇摇头,“按我和你说的做。”
楚越又习惯性地把掌心握出了血。
楚辞因只简短说了几句,很快回到卧室,关上门。
“越越,记得哥哥和你说过的吗,害怕了就叫哥哥,不要掐手心。”
楚越整个人都在抖,他克制不住地发颤,“哥哥,你去做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楚辞因更加心疼,从前他的小少爷骄纵时,他就忍不住,想把一切好的都给小少爷。
现在楚越乖巧地在他怀里,强忍住不安,让他去忙自己的。
明明眼睫毛都在颤动,黑漆的眸子上弥漫起水雾,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楚辞因心疼地把拉住楚越的手,他似乎还是做错了事,“越越,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哥哥。”楚越靠在楚辞因怀里,手紧紧握住楚越的衣袖。
“睡一会儿吧,哥哥陪你。”
“好。”
楚越闭上眼睛,乖巧听话。
可他的眼睫一直在颤抖,眼睛极快地睁开,看一眼又闭上。
他缺乏安全感。
任谁好好走在路上,被一个性变态绑走调教,都会变得杯弓蛇影。
楚辞因合上电脑,“越越,睡不着就别睡了。,
楚越摇摇头,“哥哥会在我身边吗?因为我,哥哥也很久没睡觉了。”
楚辞因眼下青黑,这几天发生的事,似乎比过去二十九年还要多。
“我陪你睡,别怕。”
楚越点点头,又摇头。
“怎么了。”楚辞因一直表现得极其有耐心,虽然他心里暴戾的部分已经快要克制不住。
楚越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我睡着了就不知道哥哥还在不在。”
哥哥是他现在唯一信任的人,换成沾着哥哥味道的玩偶也无法取代。
楚辞因翻身上床,“我拉着你的手睡,好吗?”
楚越点点头,乖巧地喝下楚辞因递来的水和药。
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他喝下去没几分钟就困得睁不开眼睛。
“哥哥,你还在陪着我吗?”
楚辞因没有回答,他紧紧握住楚越的手腕,连被子一起,把楚越抱在怀里。
“不能蜷起来睡,越越。”
楚辞因强行让楚越伸直腿,又用手推楚越的脊背。
直到楚越不再弓着背,像还在子宫里的胎儿那样蜷缩起。
楚辞因一条腿压在楚越腿上,压制住楚越下意识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