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差地向他汇报起纪叠与邵宁会面的情形,心中骤起无名情绪,挥手打断下属说话,继而黑着脸遣走一屋子要紧心腹下属的人,还是他。
孟柯也不敢插话了,使了个眼色,唤退手下人,离开时叮嘱管家,最近下人伺候,千万要当心,能不往先生跟前凑就别上先生眼前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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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叠回到御赏阁,已经是过了晚上九点。
客厅里四下无人,整栋大宅静得像座空屋。
他忙,许逸城比他更忙。
况且近些时日,许逸城已不如早前对他有兴趣了,有时他回来的晚了,许逸城也不会刻意地问他。
原本他与他之间就不该有这一层交集……
纪叠累到恍惚,心情倒还算平静。
他想要查明的那些事渐渐上了轨道。
曾接下秘密行动前来海城参与暗杀邵宁的雇佣兵,去东南亚接走刘维家眷的神秘人,还有他父亲账面下的资金往来,与他姐姐关系密切的生前好友……事情一桩桩浮上水面,纪叠知道,他离真相不远了。
他越深入的调查,越接近真相,对许逸城所产生的感知认识就越复杂。
他有些变得不敢面对许逸城。
尤其是在确认许逸城与他家人的死没有关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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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叫佣人,他中午喝了邵宁让人炖的燕窝粥,眼下还不饿。
摸黑回到房间,脱了衣服去洗澡。
有事琢磨,洗澡都是心不在焉的,微烫的热水从头顶浇下来,冲掉薄薄的泡沫,雪片一样白的身躯浮现在雾气中。
没有回头,反手关掉了花洒。
纪叠一脚迈出淋浴间,眼睛平视着前方,随手拽下来一条浴巾,草草擦了几下就披在了身上。
房间里没开灯,走出洗手间时,他却好像已经习惯在一片黑暗中潜行了。
本来是打算就这样上床去睡的,他困得眼皮都开始发沉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
……如果他没有被身后突然靠近的黑影一把推到墙上,眼前一阵眩晕,胸口和肩膀处的骨骼很大力的撞击向墙面,发出沉闷响声。
纪叠痛得叫出了声音。
许逸城沉着脸压着纪叠的背,抓起他双手,钉在墙上。
他冷冷地靠近纪叠耳边,说了四个字。
“把腿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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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上)
黑暗中被擒住手臂扔在床上,眼前一片眩晕。
纪叠转过身来,披在身上的浴巾扭散下来,露出削平一般的肩膀。
“许……”他在昏黑的空气中看到许逸城阴沉不已的面孔,才张了张口,迅即又静下去。
他此刻的心理复杂的过了头,完全不晓得该怎样表达。
当初他被迫接近许逸城,来到他身边,固然是有许铭欣的胁迫和鼓动,但从他起始最直接的出发点追寻,他对许逸城,最先就是抱着一种不明晰的憎恨而来。
哪怕他心里明白,辉海一案,有嫌疑的绝不仅许逸城一人,可对这个与他姐姐有过短暂婚姻的男人,打从心底,他就充满了不理解也不想去了解的偏见。
他养尊处优,却并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情,他生长在赵家门里,早早就见过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短兵相接。
他不屑于用婚姻去换取更高的地位,更长久的荣华,可这并不代表他无邪。
所以他没有去阻止许赵两家的联姻。
后来一夕巨变,他从云端跌落谷底,而后的忍辱负重,以身饲虎,如今来看,却根本就是一场错……
许逸城穿着纯色的薄衫,质感柔软,很不搭他眼下凝重神情。
抬膝上床,拉住纪叠的脚腕,身影慢慢笼罩其上。
纪叠被这突然展开的压迫感困在许逸城身下,呼吸声都变弱了,只心脏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脑子里一片混乱。
当许逸城按着他后脑,俯身下来倏地吻住他嘴的一刻,纪叠脑海里钻出的无数条念头,竟无一例外,全部都和许逸城有关。
许逸城揽过他腰的时候,纪叠在想……今后他将如何离开?
许逸城顺他脸颊落吻而下,亲吻吮抵他锁骨到胸前那一块薄弱皮肤的时候,纪叠想的是,如若有一天许逸城知道了他的身份,会怎样对他,怎样去看待他,会放他走?
还是……
长久的肌肤之亲会造成很多假象,凭现在的纪叠,他还不能很清楚的做出分辨。
在许逸城抱起纪叠的腰,将他放在膝间,分开纪叠双腿,用修长手指沾了润滑用的液体,一点点探入纪叠的身体后。纪叠的担忧就全成了空,他的思绪被完全打乱,喘息变得急促连不成声,双手胡乱地抓挠着床单,却抵不住被手指入侵的可怕刺激。
无措之间,只能攀住了许逸城的臂膀,喘息着,颤抖着,将摇摇欲坠的身躯靠进了许逸城怀里。
冷漠一如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