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谢幕,一纸文书成了众多不可说的秘密之一,对方很快就兑现了承诺,还诚意十足地找来十几二十号人,浩浩荡荡挺进了杨家胡同。
也是这个下午,不光凤鞠家里的地收了,连同赵伯起家的地也全都给收了,甚至还把书香家里的棒子剥好了,直接拉到了粮食部。
看着整洁光熘的胡同,看着内些不辞而别的陌生人,书香瞅了瞅灵秀,说:「妈,晚上咱吃啥?」
「想吃啥?」
「妈揍啥我就吃啥呗。」
晚饭时,赵伯起挺慨叹,交代说给二姨子和小舅子都去了电话,这回算是轻省了,也不用他们过来帮忙了。
又跟杨廷松夫妇说,换二三十年前,现在这日子可想都不敢想呀。
焕章插了句嘴,说以前啥日子,忽觉自己这话问多了,紧巴拉两口饭就跑出去了。
「都是托了大爷一家的福。」
他挨着杨廷松,都围坐在小八仙桌前,端起酒杯朝大爷大娘敬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王首正带来的这几十号人又要抄我家呢。」
「过去了都过去了。」
干了杯中酒,杨廷松仍旧笑着说:「地再种上大秋不就完事儿了。」
「到时找个车,这十几二十亩地有个一天也完事了。」
「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多了。」
杨廷松伸手想拦,杯子已经给赵伯起抢了过去,「才一杯。」
「跟晌午都连上了连上了。」
「这日子不就是喝酒的日子,他妈,给满上,连大娘的。」
把酒杯递了过去。
按住秀琴的手
,李萍说不急,又看了眼赵伯起,这才说:「大娘有话,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啥不能说的。」
赵伯起给杨廷松让了根烟,起身也给李萍让了一根,「咱又不是外人。」
「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大娘这辈子呀,不耐小子就惜吝闺女。」
并不着急说,李萍把烟点上了,嘬了一口,随后扫了一眼马秀琴,「有云丽跟小妹守在我身前呀,这心里却还不知足。」
赵伯起叫了声「秀琴」,马秀琴愣了下,当即往后推了推。
赵伯起抄起白酒打炕上站起来,马秀琴嘴上叫着大娘,顺势给李萍跪了起来。
「伯起你快坐下。」
杨廷松笑着一挡,酒瓶又给收了回去,递到了李萍面前,「伯起没你啥事儿。」
赵伯起哈哈笑了起来,「秀琴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秀琴啊,还叫大娘,该改口了。」
「唐突了唐突了,也没打招呼,还没问秀琴乐不乐意呢。」
「娘。」
秀琴话刚落,灯突然灭了。
赵伯起说去找蜡烛,翻身打炕上爬了下来。
「干妈。」
「哎哎哎,闺女快起来,快起来。」
李萍说这净着急了,啥也没表示,说等重阳节这天你和伯起都过来,伸手摸了摸,随之把秀琴搂进了怀里。
烛火点亮时,酒再次被马秀琴抄了起来,这回李萍倒没拦阻。
赵伯起指了指另一个杯,说:「给大爷也满上。」
「不能再喝了,再喝真该多了。」
「棒子都收家了,喝吧大爷。」
「地不还没种呢,再喝真该多了。」
「这么高兴,就喝口吧廷松。」
杨廷松摆了摆手:「不还没烧炕呢。」
赵伯起手一扬,掸了掸,随即又点了点:「烧啥炕呀大爷,今儿就住这儿了。」
李萍又说:「看闺女都给满上了。」
顺势,赵伯起也说:「大爷,我大娘可都吐口了。」
脸上带笑,李萍说就一杯,「喝吧,忙一天了也。」
「那,真喝多了可别笑话我。」
杨廷松接了根烟。
「不笑话,我让喝的。」
李萍往后错错身子,「闺女把酒都给端上来了。」
「倒,倒这么多呀他妈。」
「干爸?」
「哎哎哎,还是秀琴疼我,还是秀琴疼我啊。」
「谁说都不顶用,合着就等闺女让了。」
李萍噗嗤笑了起来,赵伯起也笑,杨廷松笑着接过这杯酒,立时抿了一口,也不撂杯,手一举,冲着赵伯起和马秀琴说来,「重阳节都得过来,届时得再好好摆上一桌。」
几口酒下去,李萍掏出手绢,放到了老伴儿跟前。
杨廷松说不用,把衬衣扣子解开,一杯酒下去,衬衣顺理成章就脱了下来。
「大爷,这闯三杀到底……」
不等赵伯起说完杨廷松就打断了他,「大爷是唯物人,这辈子最反对的就是你说的内些东西。」
杯在他手里,两只手却一撤一拦,让赵伯起先把酒瓶放下,他说所谓劫灾岁三杀都是胡扯,「当年,你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