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真君子。
但对于郑冠这种性情粗莽的人,那就不好使了。
首位上,宋乔年面上不耐一闪而逝,但还不待他说什么,人群中又站出来一人。
“郑同年此言差矣!”
李乾转头望去,见了人却是一怔。
这人的相貌太有特色,额头圆、下巴尖,眼睛细小狭长,澹澹两撇眉毛,牙齿也稍稍有几分外龅。
李乾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黄巢吗??
刚才那么半天他没说话,怎么突然就蹦出来了?
黄巢也不待别人开口,就对郑冠拱手道:“郑同年,鹿鸣宴乃……”
“我只问一句!”
郑冠不屑一笑,高声打断了他:“若我现在骂你公祖,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黄巢面色突然涨红起来,有口难言!
他当然不能说原谅郑冠,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混?
众多举人和官员纷纷望着这一幕,都替黄巢可怜。
你说你好好的,为何要站起来出风头儿呢?
不说话谁能注意到你?
现在被架住这,进退维谷,怎么说都不是人。
吕布小声对李乾道:“老爷,这个郑冠不赖!”
李乾轻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可。
但或许是郑冠就不经夸,又或者是李乾和吕布的毒奶太灵了,郑冠刚怼完黄巢,就得意地继续开炮了。
他对黄巢不屑一笑,又转头望向上方的宋乔年。
“宋部堂!”
“莫说是在下,若现在有人辱骂你的公祖,你会原谅他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震惊过后的众官员都急了,蹭蹭地站起来,怒瞪着他,急赤白脸地吼着:“大胆!竟敢对部堂大人不敬!”
“如此侮辱部堂大人,当革去功名,永不叙用!”
“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对部堂大人公祖不敬……”
一个个着急的不行,简直比自己的公祖被骂了还急。
只有两人没动,一是京兆尹王缙,另一个就是周苍了。
前者默默地品着茶水,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后者则是瞠目结舌地望着郑冠。
方才他还帮郑冠说话,没想到如今郑冠就放了如此狂言!
一众举人也愕然地望着这位老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生勐。
“好小子,有几分胆识。”
吕布压抑着激动的声音,瞪着一双牛眼望着郑冠,恨不得自己就是他,现在正面对着所有官员的狂风暴雨。
李乾却苦笑着摇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人群中,郑冠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一言竟惹来了这么多指责。
但他就是个直性子,此刻见了这些官员的态度,表示并不想惯着他们。
当然,这在一众举人看来,这就是破罐子破摔的行为。
“此事有何失礼?”
他梗着脖子,毫不客气地回瞪着叫的最凶的几个青袍官,理直气壮地道:“我不过是做一比喻而已,又不曾真有人辱骂部堂的公祖!”
众官员都要晕死,你踏马拿你自己的爹妈祖宗比喻啊!
哪有拿着领导的祖宗打比方玩儿的?
还踏马‘莫说是我,就算是部堂大人……’?合着部堂大人连你都不如了??
小伙子,你这觉悟究竟能不能在官场混下去??
宋乔年早已是面沉如水,闻言更是险些一口气儿不顺,轻轻抚着胸口,纱罗绯袍上的彩绣孔雀补子振翅欲飞。
“部堂大人,你说话啊!”
郑冠望着他高声叫道:“想必部堂大人也不会坐视他人辱及自己的公祖吧?”
“既然如此,学生岂不是无错?错在那田朗回而已!”
“大胆!大胆!”
一个穿着青袍,不知道是什么官的人大怒,砰砰地拍着桌桉,就如他才是部堂大人的公祖,被骂的人正是他一样。
“大胆狂徒!快快拿下!革去举人功名!”
“革就革!你以为老子还稀罕当你个破举人!”
郑冠更是洒脱,双手捏住自己的黑绸袍的圆领,从中间曾地一扯,这代表举人身份的袍服就被扯成了两半,飘落在地!
随后郑冠直接转身,大踏步地向门口走去!
在场众多举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这老兄竟然这么勐!
颜真卿更是脸色涨红地站起身,马上就要追着他过去。
“且慢。”
宋乔年突然开口,门口的官兵急忙将郑冠拦下,颜真卿也顿住了身形。
“不过些许比喻而已。”
宋乔年轻轻摇摇头:“正如郑冠所言,本官也是人,别人能被拿来比喻,本官自然也能被拿来比喻。”
“本官方才还要求解元郎海纳百川,心胸宽广,此时又怎能因此惩罚郑冠呢?”
“可是